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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家人要集体做工的田地,她把农活全安排给了秀华做。
十几亩的田地,秀华像勤勤恳恳的老黄牛一天忙到晚。傍晚回到家里要给三个妯娌、三个男人、五个孩子、一个婆母洗衣做饭。
衣服他们自己不会动手洗的,大锅饭他们吃不饱要单独开小灶就算是夜宵了。
往往洗衣服就已经是半夜了,但从来不会点灯。有时候,秀华都恨晚上的月亮怎么这么亮,亮得明晃晃的溪水边,只她一个人敲打着石板洗着衣服。
如今,秀华被霍刃调去伺候时有凤,家里的活全都要女人们自己做了。更甚至的,原本男人们不用干农活,只要打猎打劫就好了,现在霍刃要他们全都干活。
这老婆母是第一个反对的,种田能有什么出息,那都是女人哥儿的事情。他们男人就该出山打打杀杀抢些金银财宝。
此时,时有凤自称是大当家的夫人,老婆母倒要好好“伺候伺候”。
她也不怕刘柳的威胁,什么时家小少爷,进了卧龙岗,是龙得盘在脚下。
“我倒要看看大当家怎么对小少爷敬重有加的。”老婆母瞪着浑浊的眼珠子,一个扑腾跳跑朝时有凤袭来。
说着就要扯时有凤衣领扒下来看。
刘柳上去阻拦,但老婆母麻溜地绕过她,直扑时有凤。
时有凤受惊了,好像看到棺材板里跳出死人一般,圆睁着眼。
小柿子也吓得腿软,大声哭嚎咬着老东西手臂,屋里躺着的秀华婆婆跌跌撞撞出来,霎时惊慌了眼睛,小少爷紧紧捂着自己领口,吓得拉着小柿子要跑。
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手无缚鸡之力,压根不是老婆子对手。一双经脉枯败蜿蜒似蛇的手掌,揪着时有凤的交领,老骨头握拳撑起黑褐的皮表,一个用力撕扯,时有凤只觉的脖子灌风的寒冷。
仅仅是衣领被扒拉开,他却有种被开肠破肚的惊悚害怕。
时有凤拼命挣扎,但耳边只哗啦一声,胸口灌起了凉风惊的他手脚冰凉,余光中秀华婆婆拿着锄头一瘸一拐的跑来。
“干什么!”
霍刃一进门就看到一个老婆子扯着时有凤的衣领,胸口已经露出了大片白腻,上面还有手指头揪出的红痕,刺眼夺目。
霍刃一个箭步冲去,踢倒恶犬一般的老婆子。
没等他正身看小少爷,腰间就多了个人死死的抱着他。
像下意识往角巷躲一般,吓傻了。
小少爷呜呜咽咽的在哭。
肩膀上的衣衫被扯的半退,雪白的肩颈里青丝凌乱,奶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霍刃拢了拢时有凤肩头的衣衫,心里冒出无名的火。
不是对时有凤的,也不是对老婆子的,而是对他自己的。
明明之前他老是恶作剧的逗弄,想看看小少爷被土匪吓得往自己怀里缩,现在真这样了,他心里却万分不得劲儿。
霍刃感觉那泪水透过粗布,渗透进胸口,咸涩又怒火。
粗厚的手掌笨拙地抬起,像给小毛顺毛一般,轻轻拍打着那单薄又哭得起伏的后背。
老婆子见状,吓得爬起来直往家里跑。
摔在地上的刘柳飞快爬起来拉她老腿,两人手脚并用的挥舞,一阵地上扑腾。
霍刃抬头看去,一手揽着哭泣不止的小少爷轻轻用力往怀里提了提,单手做椅靠抱着小少爷,疾步一脚朝那婆子踹去。
“哎哟~杀人啦杀人啦啊。”
喉咙刺破嚎叫,叫醒了正哭的天昏地暗的时有凤。
他一睁眼,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霍刃的臂间。
屁股下是强劲有力的硬邦邦的手臂,他眼尾正贴着苍劲的下颚,刚勇的温热和刺入的胡茬儿惊的他浑身僵硬。
眼泪挂脸上静静落下,泪痕下兀地腾起一抹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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