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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楚雪在贺雨同惊恐的目光中将熟睡的青年抱起,一边往楼上走一边回想着。
那大概是封芷北刚满十四岁后的春天,窗外吹来的风都带着暖意。
燕楚雪的耳洞全部都是自己手穿,手起针落,干净利落,非常方便。
某次他刚刚穿好一只耳洞,便听到屋外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
“你又在捣鼓你的耳朵吗?”
少年沙哑的嗓音传来。
这时候的他嗓子已经被封家弄哑了。
想到这里,燕楚雪突然卡壳了。
封芷北的嗓子是怎么被弄坏的?他一点关于这个过程的记忆都没有。
……也许是在另外的还没有找回的记忆里。
那时候的封芷北光着脚踩在木地板上,探出脑袋看燕楚雪给耳洞消毒。
他看了半天,忽然开口:“你能不能给我打一个?”
燕楚雪摇头:“你还小,不能弄这个。”
“我已经很大了!我都十四岁了!”封芷北不满,扶着门框,带着鼻音朝他撒娇,“哥,哥,燕老师,给我打一个嘛。”
燕楚雪当时二十岁,和封芷北心目中的老师形象并不相符,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管他叫“哥”,只有极少数有求于人时才会叫“燕老师”。
当时的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似乎直到最后,他都没松口,于是封芷北一边叫嚷着以后自己偷偷打,一边又啪嗒啪嗒跑走了。
燕楚雪垂眸,将封芷北放到房间的床上。
即使那一段记忆是虚假的,他也没办法以平常心对待封芷北。
毕竟是看着他从一小团长成了少年的模样,又在这种情况下看到了与曾经完全不同的成年封芷北。
燕楚雪将门轻轻关上。
几秒后,封芷北倏地睁开眼。
他从床上直起身子,看向窗户外,楼下的铁门附近有一片漆黑的痕迹,大概是那只焦尸留下的。
他刚刚确实迷迷糊糊睡了一小会,但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下他睡得并不好,燕楚雪进门的时候他就醒了。
封芷北沉思。
他在睡梦中想起了在哪见到过那枚红宝石戒指了。
封家的家主、他血缘关系上的父亲,似乎就佩戴着一枚这样的戒指。
他曾经不止一次诅咒过这位亲爹赶紧去死,没想到这个愿望在游戏里以这样的形式实现了。
封芷北收回目光,重新瘫倒在床上。
现在接近九点半,还有半个小时就到据说会出现异变的十点。
他闭上眼睛,本想休息一下,等会起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异变,没想到不知不觉中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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