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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贵妃薨逝四秀女守灵（第3页）

长夜漫漫，漆黑的紫禁城，不知又有谁在这一夜睡得不安稳，不知谁又在这一夜乐不可支。

懿泽的惩罚本来是两个时辰，可是她却在院子里站了一夜，不只是因为她难以确定两个时辰有多久，而是她真的不想回屋看到宜庆。

天刚刚亮，皇后就来到承乾宫，先到灵前凭吊一番，又去了偏殿的院落。

在灵前侍奉的颖嫔、揆常在也只好尾随皇后，一起到了秀女们住的偏殿。

“皇后娘娘驾到！”

懿泽听到守门侍卫的通传，皇后一进偏殿的院子，就一眼就看到了懿泽。

她一身狼狈模样，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皇后很是奇怪，再走近看时，皇后心中已经中意，懿泽即便是没有梳洗，熬了一夜的憔悴，也遮盖不住她天仙下凡的容颜。

皇后走到懿泽面前，问：“你是何人？为何不梳洗？这般模样站在这里？”

懿泽一动不动，像是没听见一样。

揆常在见状，上前怒斥道：“大胆奴才！皇后娘娘问话竟敢不答，来人给我掌嘴！”

皇后忽而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也是那么倔强，藐视一切，举手制止了揆常在的言语。

颖嫔上前拜道：“启禀皇后娘娘，此女名唤懿泽，是索绰罗氏尚书观保大人的长女。都是臣妾管教无方，使她昨夜冲撞了揆妹妹，因此被罚在此思过，竟站了一夜，致今日如此失仪，臣妾向皇后娘娘请罪。”

揆常在慌忙解释道：“嫔妾只是罚她两个时辰，谁叫她站一夜了？”

“你闭嘴，嘉贵妃不在了，承乾宫的事情自有颖嫔做主，哪里轮到你插手？”皇后转对颖嫔说：“颖嫔教导秀女多日劳碌，又服侍嘉贵妃生前身后，可谓劳苦功高，何过之有？”

颖嫔再拜道：“娘娘宽厚，体恤下情，臣妾愧不敢当。”

皇后笑道：“嘉贵妃生前，遵从孝贤皇后遗德，勤俭度日，连身旁侍奉之人都裁减的所剩不多，如今仙去，本宫伤怀不已，在宫中停灵七七四十九日，需要添置一些妥帖的人前去守灵。从其他宫中调人，又恐各宫中人手不足，正巧这些秀女都是知书达理的小姐，又是嘉贵妃教出来的人，不如选几个侍奉灵前，你以为如何？”

颖嫔早知皇后来意，因此赞道：“皇后娘娘所言极是，娘娘身怀龙子，凤体多有不便，还如此为嘉贵妃娘娘思虑周全，臣妾等望尘莫及。这些秀女能在嘉贵妃娘娘灵前侍奉，也是她们的造化。”

颖嫔命人将秀女的花名册拿来，交与冬儿，转呈皇后，即刻传所有秀女来面见皇后，皇后看的眼花缭乱，哪里看的过来，大眼望去，其出色者实在不多。皇后又转到懿泽眼前，问：“你可愿留下，侍奉嘉贵妃仙灵？”

懿泽当然愿意留下，虽然留下不是为了选秀，可是留下才可能有所作为，她又想起青岚，青岚那么努力勤学苦练，也一定是希望留下，于是回道：“奴婢能否请求皇后娘娘将青岚一并留下？”

皇后点点头，又对颖嫔说：“若灵前侍奉的人太多，恐怕嘉贵妃也是不习惯的，你选四名能妥帖做事的，其余的就打发回家吧。”

颖嫔指着花名册对皇后说：“懿泽还有一个妹妹，名唤宜庆，也在此次秀女之列。还有一位完颜氏，名唤孟冬，是秀女复选时的头名，娘娘看这两位，可算妥帖？”

皇后点头笑道：“颖嫔做事，果然尽心尽力，对她们如此了解。”

颖嫔收起花名册，再次行礼：“臣妾承蒙娘娘恩德，有幸为后宫效劳，何劳娘娘谬赞？”

吩咐完毕，皇后便携敏容离开，行至归途中，敏容提醒了皇后一句：“那个懿泽，就是昨日撞了十二阿哥的人。”

“什么？”皇后昨日并没有留心撞永璂的是何人，但这么一想，却更证实了昨日的推测，偏偏是容貌最出众的秀女出了错，致使所有秀女落选。

皇后皱了皱眉毛，默默想着，令妃果然算计的精准，可是令妃又是如何做到在翊坤宫利用十二阿哥的呢？懿泽有没有可能是令妃的人？

敏容似乎看透了皇后心中所想，又说：“娘娘宫中必有他人的眼线，昨日若不是被五阿哥拦住，奴婢也许能查出些眉目。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懿泽不是令妃的人。”

“你如何肯定？”

“令妃做事，一定要全身而退，让自己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当鱼饵，追查下去就有可能把她自己牵涉进去。昨日我们若是惩罚了懿泽，也不过是一个被算计好的代罪羊。”

皇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