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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休怎么了?刚刚你在上面叫得好大声,是不是他怎么了?”在风恋棠浑浑噩噩的替半昏迷的狄听风卸下衣衫检视身子的过程中,狄观云不断地问了又问,她总是沉默以待。
今天是带煞曰吗?为什么她关心的人都出了岔子?恋棠苍白的脸色竟与哥哥-样,她到底是怎么了?狄观云跟前跟后,小心地揪着风恋棠不敢再发问,也不敢发怒。她对恋棠总是没辙,而且她好象惊吓过度要昏倒了。
可怜的恋棠,一定是被方才那只死猪吓着的,还是别烦她了。
“哥,你好些了吗?”难得一次不作怪,狄观云泪痕犹湿的小脸可怜兮兮的顶在兄长面前。“忍着些啊!恋棠会救你的。”
半靠在树干上的狄听风抓着妹妹的手,有气无力地绽出个温和的笑容安慰她。云儿吓坏了。虚弱的眼瞟向身侧不发一语,却一眼便可看出脸色奇白无比的风恋棠,狄转风十分高兴地会为他担心。
他还好端端的活着,欢休没事,他没事……
冷汗蒙陇了风恋棠沉重的眼睛,总算用树枝暂时固定住狄听周脱臼的肩骨。拿出手绢拭汗的手抖颤个不停,挫败地低喃一声,她再也糊不住满心的惊惧,任由早该释放的泪水潜潜滑出。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让欢休进据它的心,变得太过重要的?
“恋棠,你不是说哥哥只是轻伤而已,你可别吓我!”狄观云被她突然的举措惊出一身大汗和泪水来,脑子半浮沉在烟雾裹的狄听风则狂喜的绽出虚弱的笑容。
“我去找人。”风恋棠如行尸走肉般转身离开。
她以为不要去挖掘就可以继续逃避,关起心房便可不必理会不想知道的事,别去爱人、关心人,便不用担心对方离自己而去,不必再忍受生离死别的蚀心之痛。偏偏事与愿违,她遇上了欢休。
倘若刚才的感受不是那么真、那么痛的话,她会从此得到解脱,从欢休制造的迷雾裹走出。可是呀!上天,她在骗谁,方才地明明经历了第二次活生生被撕心的剧痛,明明又死了一次……
坐在院子裹抚琴自娱,欢休耐心地等待八王爷驾临。他会来,也不得不来,这几天他不是连续出手了吗?
九载了,玩得够久了,所有的血债该一并清理。一命抵一命,一个也不能少,该还的总是要还。
啊,他喜欢破晓前的宁静,更喜欢血液奔腾的感觉。
宁为地狱主,他不愿为天下奴!悠扬的琴音以激切的抑扬顿挫猛然收尾,差些震斯人心
八王爷走出拱门,赞赏的拍手喝采。
“还不到日上三竿,王爷被噩梦惊醒了吗?”没依礼起身恭迎他,欢休悠然的抚弄琴弦,半低垂的俊脸漾出邪魅的笑容,有别于寻常的倨傲,漫不经心得胆战人心。
“欢休,本工给寿王爷的密函呢?”八王爷和颜悦色她笑着。
“既是给寿王爷,当然是在他手上。”欢休懒懒哼道。
“把信交出来,本王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你还是我的良师益友。”
欢休放声大笑。﹁我哪有那份荣幸呀!八王爷怕是抬举我了。”
动之以情行不通,八王爷试图诱之以利,﹁本王正打算把鹿山的采邑赏给你,你不会为了几张密函冒险和本王作对吧?”
“如果那几张密函能抄你满门,我倒想一试。”他有恃无恐地冷冷阴视他。
八王爷震惊地看到他眸襄的那簇阴光,﹁你知道了?!”
“王爷是说二十几年前你借柳家这只刀,砍去齐家庄两百多条人命这事吗?”欢休阴柔地低喃。
八王爷魂飞魄散,老脸渐渐发白。
“你怎会知道的?!”不可能,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被他灭口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投效到你麾下?仰慕你的一世英明?坐怀不乱的泱泱风范?”他冰冷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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