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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身量很高,优势便在此刻有点突出,气质又与周遭格格不入,人群中一眼就能发现的显眼,哪怕隔着千万路过的人,似乎都能看见伫立在那里的身影。
木木:【开车,回家,煮姜水。】
男人盯着屏幕上中间的那两个字,眉宇间的沉闷随风而去。
他回头时,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树枝,刚刚被惊飞的鸟儿重新回归树梢,像是察觉到生人的打量,也大胆地对上视线。
他从前只想那只自由如风一样的鸟儿偶尔停驻于他的身旁,不求结果,只图片刻安宁,只是欲壑难填,逐渐生出不好的念头后,莽撞的直白还未出口便因为贪心只落得两手空空,他恍然未觉之间,差点成为了母亲那样的人。
无边无际的以爱为名,不断侵蚀边界,插手着、监视着对方所有的生活,甚至产生一点偏离都会因为格外的不安而产生攥在手心里的控制欲。
年少时的谢知聿哪怕是自己的日记本在母亲那里都是公开的存在,他并不想重蹈覆辙,让自己变成那样厌恶的样子,于是他选择了离开,逃避一样得想要逃离,结果便是永远失去了再多看一眼的机会。
失去后种种的悔恨让他昼夜难眠,人在极其低迷的时候,所求很简单,哪怕远远的一面,都是一种满足。
但人有的时候就是容易因为眼前的一点微妙的变化自动解释为希望,然后蒙蔽自己,然后诱导自己,最后在一步步打破戒律,重新陷入了欲望的牢笼。
谁会喜欢这样的谢知聿呢?
手机轻微震动,谢知聿垂眸,看到的是新的一条消息弹出。
木木:【还没上车?】
带了一点霸道的盛气凌人,也许还是颐指气使的表情。
从小到大生长在控制极强背景下的人极其的讨厌被人掌控,但又会因为惯性,将这样的控制归类为某种程度上的偏爱。
病态一样的归类让人误解,又极易因此产生兴奋。
谢知聿听话地上了车,这才回了一个字:【嗯。】
男人坐在车上,临走前看了一眼还没飞离的鸟,心中还是忍不住忐忑地思考:
六个愿望的赌博也不知道够不够换了一只家养的鸟。
看到论坛有人回复门口的迈巴赫已经离开,林屿霁这才满意地退出。
方骆不在寝室,一进门,屋里没有风,到底还是比外面要暖和一点,林屿霁开了暖气,一回头,便见秦洋直勾勾地站在他身后盯着自己看。
秦洋沉默了一路,回了寝室,似乎是做好了心理建设,情绪恢复如常,没了蔫了的茄子一样的沉闷。
他语气幽幽道:“绿箩几天没有哥浇水,已经快死掉了。”
林屿霁一懵,绕过他身侧去阳台看了一眼,土里还有一点湿润,显然是不久前有人照顾过。
他不在寝室这几天,可是专门找方骆帮忙照顾的,答应秦洋的事情林屿霁还是认真记在心里的。
林屿霁摸了摸嫩绿的小叶子,瞥了他一眼,“方骆有帮忙浇水,这不是已经长新的了?”
秦洋闷闷不乐道:“它就喜欢哥喂的水,别人的不行,反胃。”
林屿霁:“……”
林屿霁板着脸,赏了他脑袋很轻地一巴掌,“出门穿好衣服,智商都要冻成植物水平了。”
秦洋盯着笑意盈盈的男生,视线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圈,又问:“哥这么多天夜不归宿都是睡在那谁家里?一张床?”
林屿霁:“……就两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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