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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薛韫山来到小院。
小院一如既往干净简洁,只是除祝荷外,多了一个女子。
祝荷道:“韫山,这是我妹妹。”
茶鹂鹂穿得与祝荷差不多,皆是一袭朴素布衣,她正在撑起的竹竿衣架前晾衣,衣裳挡住她的面容。
“鹂鹂,来和韫山打声招呼。”
茶鹂鹂晾好上衣,这才挪步出现在薛韫山视线内。
很高很瘦,比她姐姐高出一个头,黑发随便梳个松散的发髻,面色透出病态的苍白,脸瘦,五官立体,眉眼深邃却阴郁,渗出浓浓的厌世感,好像不会笑,浑身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进的独特气质。
见到“姐夫”薛韫山,也是一副冷漠的样子,没表现出任何热情,甚至未曾开口说话。
薛韫山作揖,礼貌笑道:“小茶姑娘好,不知道你姐姐有没有介绍过我,我便介绍一下,我姓薛,名韫山,是你未来姐夫。”
祝荷干咳两声,薛韫山不满瞪她一眼,眼神在说,你咳什么咳?小爷我说得全是事实。
茶鹂鹂面无表情,毫无表示,直到收到祝荷的眼神,她这才冷漠地点点头。
薛韫山有所准备,如祝荷所言一致,她妹妹是个孤僻古怪的女子。
让他奇怪的是,姐妹二人的相貌毫无相似之处,两人分明是姐妹啊。
祝荷似乎看出薛韫山的疑惑,解释道:“我与她是同父异母。”
薛韫山恍然大悟。
茶鹂鹂咳嗽,面皮毫无血色,祝荷关切道:“好了,你回屋里去吧。”
茶鹂鹂用余光不露痕迹扫眼薛韫山,摇摇头。
祝荷与薛韫山之间突然出现第三人,薛韫山发觉自己无法与祝荷谈情说爱了,也做不了什么亲密事。
薛韫山看着和祝荷坐在一边的茶鹂鹂,暗暗咬牙,那里的位置素日是属于他的,结果现在被茶鹂鹂占领。
又给自己挖坑,薛韫山心里哭不堪言。
他平日特黏人,平日一过来便要抱着祝荷亲,现在只能眼巴巴干看着不能碰,薛韫山抓心挠肝,扯着祝荷的衣角诉说自己的委屈。
祝荷拍拍他的手背,无所行动。
薛韫山咬牙,意识到只能靠自己。
忽然,茶鹂鹂低低咳嗽。
薛韫山立马目视茶鹂鹂,提议道:“小茶姑娘,你身子不好,现在风大,不如回屋里歇息。”
茶鹂鹂淡淡道:“不必,大夫说让我多晒太阳。”
薛韫山终于听到茶鹂鹂的声音,与祝荷动人的嗓音有天差地别,嘶哑难听,简直不像女孩子家的声线反倒是像男子。
但薛韫山未曾联想到其他,只是心里有些嫌弃,他想,毕竟是祝荷的妹妹,未来是他小姨子,所以这声音不难听,只是有些怪而已。
祝荷这时道:“你这身子骨确实要多照太阳光。”
薛韫山嘴角抽动,气死他了,这小姨子也太没眼色了,他都那么明显暗示她了!结果她根本不肯走。
她是没看出来吗?
于是,薛韫山一边朝茶鹂鹂挑眉眨眼,一边搭话道:“小茶姑娘,你今岁多大了,平日喜欢作甚?”
茶鹂鹂道:“十七。”
祝荷瞥见薛韫山眨眼,对他咬耳朵道:“你这是看上我妹妹了?”
薛韫山气鼓鼓翻出一个白眼:你胡说什么?
祝荷小声揶揄道:“不然你怎么一直冲她眨眼?”
薛韫山:我是在对她使眼色。
祝荷装看不懂他眼里渴望,道:“原来如此,加油。”
薛韫山恼得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祝荷。
茶鹂鹂将二人耳鬓厮磨的情景收入眼底,垂目,忍住咬手指的冲动,无意识抠自己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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