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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纳大师赛的最终结果还没出来,我的梦想才刚有雏形,窝窝囊囊地就这么死了,我实在不甘心。
胡思乱想着,一直持续到天蒙蒙亮。当通风口再次有光照进来,我从地上起身,开始了新一天的呼救。
就这么过了三天,由于长时间的喊叫,我的嗓子渐渐说不出话了,我只能改为砸门、踹门、撞门,但除了把自己弄出一身伤,没有任何作用。
白天的集装箱热到让人难以呼吸,晚上又黑得叫最光明磊落的人都能生出恐惧。如果说梁炜仁对裴焕臣是肉体上的折磨,那对我,无疑就是精神上的折磨了。
有好几次,在极静的耳鸣中,我会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可等我再仔细一听,却发现那只是我的错觉。
之前曾在网上刷到过,说监狱里的犯人一旦在监狱里犯错,就会被罚关小黑屋。那屋子比棺材大不了多少,来回只够走两步,天花板就在头顶,没有灯没有床,不用一个月,只需一周,就能让最不逊的犯人老实下来。
集装箱的空间虽然要比小黑屋大一点,但也只有这一个优点了,才三天就把我关成幻听,不敢想要是再被关个十天半个月,我会变成什么样。
这种时候,曾经深恶痛绝的梦境联结,突然变作救命稻草,与沈鹜年精神相连成了我在绝境下能看到“外面世界”的唯一机会。
海风扑面,浪花翻涌。路灯发出微弱的白光,下一秒熄灭,再下一秒亮起,苟延残喘地树立在码头前。
死亡重金属的音乐自一艘双层中型游艇中奔泻而出,惨叫与狂笑回荡于寂静的码头,让人很有些不寒而栗。
沈鹜年面向大海,点燃一支长烟,深吸一口气,徐徐呼出。风卷起他的发丝,吹乱了烟雾,他叼住烟,眯了眯眼,扯开脖子上的领带,随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
梁在的电话恰好在此时打来。
修长的手指夹住香烟,沈鹜年接起电话,没有出声。
“焕臣救出来了,梁炜仁中枪,但逃了。没有找到钟艾。”电话那头,梁在的声音带着丝沉重。
白色的烟蒙住沈鹜年的头脸,将他的表情尽数笼罩其中。不发一言,他挂断了电话,将手里还剩大半的烟捏进掌心揉灭,大步跨上了游艇。
“乌列,可以出发了吗?”菲利亚明媚的面孔出现在二楼护栏前,“父亲已经等不及了!”
她扎着两条麻花辫,脸颊上沾了一些红色的痕迹,像是血液,又像是某种潮流妆容。
沈鹜年冲她笑了笑:“让他耐心些,这场狂欢会持续很久,他可以慢慢享受。”说到最后一句,他脸上的笑容已经转淡,眼里更是一片冰冷。
菲利亚比了个“ok”的手势,缩了回去,那之后,音乐声更响了。
白色的游艇缓缓驶离码头,朝大海深处而去。
太好了,裴焕臣被救了。
睁开眼眸,因为这一好消息,往日一醒过来就会涌上心头的焦虑都好像少了一些,我坐起身,双手合十,拜了拜天,由衷感谢老天令裴焕臣获救。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点响动。尽管很轻很轻,但我确实听到了。
这是几日以来我第一次听到外面有动静,激动得噌地一下从地上起来,对着通风口就开始嚷:“救命……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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