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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圆圆冲他打声招呼,“许医生”
许新程一怔,突然想起她跟段阳是同一个地方的。
“你知道段阳在哪儿吗?”
张圆圆点头。
“我就是想跟您聊聊他的事儿。”
“好。”
“上车说吧,外面热。”
张圆圆上了副驾,许新程从储物格拿出冰镇的饮料递给她。
“谢谢。”
“你知道段阳是因为什么事回去的吗?”
许新程也不拐弯抹角,脸上已经维持不住平日的沉静和煦,焦急的神色一览无余。
张圆圆握住饮料,叹口气道,“他父亲去世了”
许新程十分诧异,随即惊慌道,“那他”
“段阳大概不会伤心”
“为什么”
“段阳的父亲对他并不好常年酗酒还有”
张圆圆支支吾吾,许新程突然想起段阳身上有几处陈年的伤疤,看起来不浅
许新程问过段阳,对方只说是小时候不听话磕碰的
“家暴”许新程颤抖着说出答案。
两人陷入沉默。
有些事说起来就是几句话,但落在段阳身上就是长久以来遭受的痛苦。
段阳八岁以前,有最疼爱他的爷爷奶奶。
后来,不成器的父亲拿走他们的养老钱做投资,最后血本无归。段华整日酗酒,气死两位至亲后,更变本加厉的对段阳母子动手。
张圆圆说完,许新程还在庆幸,“这种人死了才好,以后段阳就能和他妈妈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了。”
可张圆圆却神色复杂的看向他,微微摇头,“他的妈妈并不好”
段阳被爷爷奶奶教育的很好,小小年纪就知道男子汉应该顶天立地,保护自己的妈妈。
所以当身边的亲人只剩妈妈时,段阳的责任感就更重了。
他会撑着小小的身躯一次次和父亲对抗,勇敢的保护妈妈,将妈妈护在身后,哪怕他已经遍体鳞伤。
谢兰是一个传统的女人,甚至有些懦弱,所以她不敢反抗,不敢离婚。
因为她的无能,段阳只能一次次护着她。
曾经表舅看不过去,自己掏钱想让段阳中学时上寄宿学校,不用天天回家面对这样的家庭。
谢兰婉拒对方,说自己离不开段阳,家里的亲戚只当是母子情深。
段阳曾经也是这么想的。
这样的处境一直维持到大一
父亲段华酗酒后对谢兰拳打脚踢,直到对方昏迷,他才放过她随后拿着酒瓶出去。
隔壁邻居听见动静才赶过去将谢兰叫醒。
谢兰醒后的第一句话,不是喊疼,不是怪段华,而是扯着邻居让她打电话把段阳叫回来。
可能是谢兰的脑袋不清醒,顾不及有外人在场,说了声,“只要他回来挨打的就不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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