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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南陈家这边已经开了席,还请了个昆曲班子来助兴,正咿呀唱道:“只怕世事含糊□□件,人情遮盖两三分。”
推杯换盏宾主尽欢,只是酒席的主角不知跑去了哪里,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
……
听说父亲要大摆宴席,陈琰并未多想,毕竟他爹平时就浮夸,好热闹喜逢迎,为了避免尴尬,立马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带着妻子乘马车去郊外游玩散心,避避风头。
为什么不带平安?因为他非要去看热闹,结果被抓壮丁,两人为了及时脱身只好“断臂求生”了。
这就是陈老爷一石二鸟的计策,既让北陈家颜面扫地,又成功支开了陈琰。
赵氏都有点刮目相看了。
待宾客兴尽而散,只剩满地桌椅杯盘狼藉,明月楼的掌柜带着清单上门结账,五十桌席面一共是一百七十八两,陈老爷一算,还赚了一百二十二两!
管家陈寿从北陈家打探消息回来,话音里带着点兴奋,连说带比划:“那边只有十来个亲戚在院子里说话,连席都没开,他们家三爷脸拉的老长,指着琇二爷和平业少爷大骂,平业少爷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郎中都来了,酒席也撤了。”
陈老爷闻言大喜,赵氏也出了一口恶气:“真是活该!让他们官官相护草菅人命,报应还在后头呢。”
“老爷,太太!”前院的小厮气喘吁吁地来到堂屋:“不好了,打起来了。”
陈老爷拿着白赚的零花钱,还来不及收敛笑意,笑吟吟地问:“谁打起来了?”
“二老爷、三老爷家的少爷们,和北陈家的几个少爷,拎着哨棒、石头袋子在桥头上打起来了。”
赵氏腾然起身,顺便拉起了陈老爷:“快,快出去看看,小孩子下手没轻重,别真打出人命来。”
陈老爷一副很惜命的表情,摇摇头,:“那些半大小子力气比我还大,看再伤着我……”
赵氏拿他没办法,又忽然想起许久没见的平安,紧张地问:“安哥儿呢?”
陈寿道:“看热闹去了。”
“他看什么热闹!”陈老爷这才急了,叫上几个精壮些男仆,快步跑出大门。
陈寿疾步跟上:“老爷您别急,有人跟着呢。”
……
陈老爷急匆匆赶到现场,却见小桥上人仰马翻,熊孩子们全都躺在地上哎呦呦的叫唤,只有九环和陌露手提哨棒站在桥头。他愣了片刻,只见两人中间钻出平安的小脑袋。
这时,两家的长辈也相继赶来,纷纷冲到桥上关心自己的儿孙。
“祖父!”平安向陈老爷跑来。
陈老爷一阵后怕,拉着他仔细打量了好几圈儿:“没伤着吧?”
“没有,我是来拉架的。”平安指着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族兄们:“你看,他们都不打了。”
陈老爷:“……”
确实不打了,站起来都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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