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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未晞轻轻抬眸:“殿下要走了?”
游溯眼皮一跳:“天亮了,不叨扰先生了。”
提起这件事,白未晞的脸色瞬间就难看起来。
好家伙,你也知道大半夜的扰人清梦不地道啊。
白未晞冷笑:“既然如此,殿下便请回吧。”
游溯行了礼后便离开了。看着游溯离开的背影,王二狗又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晞晞宝贝,我怎么觉得他的状态有点不对劲?看起来竟像是落荒而逃。”
“不对劲?那就对了。”白未晞意味不明地说,“没想到,他还挺敏感的。”
敏感?
王二狗瞬间竖起了狗耳朵:“你怎么知道他敏感?你们睡过了?什么时候?狗爹我怎么不知道?”
“不行,你才十八岁,狗爹不允许你们现在就进行成人运动!”二狗义正辞严,“除非狗爹在一旁指导你们。”
白未晞:“……”
白未晞闭上了双眼。
游溯把自己关在房里一天,吃饭的时候都没有出来过。日入时分,崇云考端着饭菜敲响了游溯的房门:“主公,吃饭吗?你别说,桃林乡的饭食真的很好。”
屋内传来游溯闷闷的声音:“进。”
崇云考推门而入,却在看见满地狼藉的时候挑了挑眉。
地上全是散落的纸——这是陈纠送来的纸,一共也没几张,崇云考自己都不舍得用,游溯竟然就这么浪费。
这败家玩意儿。
崇云考皱着眉将食盒放在案几上,看着游溯满脸的憔悴,问道:“主公这是怎么了?不是说你和白先生谈的很愉快吗?”
这次没有要人命的利箭,也没有梆硬的闭门羹,听说两个人从夜晚谈到天明,气氛十分愉快,怎么游溯回来就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了?
看起来像是被采阳补阴了,崇云考不厚道的想。
然而接下来游溯的话让崇云考的不正经彻底正经了起来。
游溯说:“仲父,孤觉得哪里不对。”
崇云考来了兴趣,他跪坐于游溯对面,问:“主公觉得哪里不对?”
“不知道。”
游溯皱着眉,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困惑。他的眼底甚至已经多了几分血丝,这是因为他从白未晞的房间里出来后就没合过眼,一直在案几上写写画画,糟蹋着千金难买的纸。
游溯说:“仲父,孤不太清楚哪里不对,但是孤真的觉得有哪里不对。”
“孤之前猜白先生是秦墨,但是今日与他一谈却发现,白先生很推崇法家——他不喜欢秦法,但却十分认同法家。”
“但是……他是不一样的……”
游溯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痛苦,他甚至忍不住伸出指尖按压自己的眉心来缓解疼痛。抹额上的宝石传来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一路蔓延至心脏,游溯的声音中充斥着不解与困惑:
“孤有些说不明白,但是孤感觉的出来,他不是法家,他绝对不是法家!”
游溯将白未晞对他所说的话向崇云考重复了一遍,问:“仲父,你怎么看?”
崇云考摇着手中画着江山图的折扇,眉眼低垂,显而易见地也在思考。
许久后,崇云考斩钉截铁地说:“主公说得对,他绝对不是法家!”
但随即,崇云考也困惑起来:“他也不是儒家,不是道家,不是纵横家。兵家?也不像啊。他看起来真像墨者,但是墨家……老臣见过的墨者也不是这个样子……”
“奇怪……当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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