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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二叔家难得点起来油灯,又烧了一把柴,把屋里照得亮堂堂的。
徐二婶拉着女儿,一边哭一边骂。徐鹤和徐二叔也进来了,抹着眼睛不说话。
他们这动静太大,两家挨得近,林氏怕出了什么事,也急急忙忙点了火把带着徐出岫跑过来。
一进屋,就看见自家儿子站在一边,再一看,徐莺儿浑身是伤地靠在榻上哭。
“言儿?!”林氏见着那伤,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怎么了?”
徐辞言简略地把事情讲了讲,林氏一听,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咬着牙骂了一句,连忙把几个男的轰出去,自己跟着徐二婶给姐儿换衣服上药。
徐出岫年纪太小,林氏怕她吓着,没让她待屋里。
小姑娘机灵,见徐二家冷锅冷灶的,连忙带着徐二叔往家里跑,把煮好的粥饭带过来。
徐辞言烧了火,准备熬药。
徐鹤一听着姐姐是被张家给打成这样的,牵着狗就要往外冲,被徐二叔给生拦下来了。怕他气急了惹事,撵来和徐辞言一起熬药。
“呜呜呜呜……”他一边哭一边递柴火,泪珠子噼里啪啦掉,徐辞言看着无奈,只能给他搬了个凳子,压着他坐着扇火。
他哭得伤心,徐二叔怕他哭抽过去了,走之前给徐辞言使了个眼色,让他哄哄。
“鹤哥儿,”徐辞言推了推徐鹤的肩膀,柔声说话,“别哭了,待会眼泪珠子掉药里,姐姐怎么喝。”
“你,你就不能哄哄我吗?!”
徐鹤打了个嗝,觉得徐辞言说得有道理,也强压着不掉眼泪了,只是还拉着个脸,“你说他们怎么能这么坏呢!”
“我姐姐从小到大都没挨过打!嫁到他家去!险些要被人活活打死了!”
“还有我爹,”徐鹤越说越生气,咬着牙骂,“凭什么不让我去揍那杂种!姐姐就不是他女儿了么!”
徐辞言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个孩子呢,他一针见血地说,“你现在冲过去打张大一顿,能给人打死么?”
“只是打出点皮外伤来,难道姐姐就能好过了?”
“那就让他这么舒服下去?!”徐鹤心底也明白这道理,这是挨打的是他的亲姐姐,怎么能忍得下去。
“当然不可能,”徐辞言心底也急火,强压着怒气,“现在急得是先知道发生了什么,才好去找张大家麻烦。”
他今天持刀冲进去发疯了一通,四周邻里都看在眼里呢,他们可不会想徐辞言这么个晚辈对着长辈太过无理。
见着了徐莺儿那样子,人家只会说这张大是做了什么丧良心的事才把小舅子逼成这样,张大家这几日,又得受的。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徐辞言今日穿了一身长衫,还抱着书。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这个年代,读书人做事天然就占了三分理,家里有个读书的,腰杆都要硬挺些。
如是徐父还在,给张家十个胆他们也不敢动徐莺儿一根毫毛。
“别难过了,”见徐鹤还在生闷气,徐辞言低声哄他,“待会姐姐见了你这样子,能好过吗?”
“我和你说,今日张家也没讨到什么好……”
他小声把持刀发疯,恐吓张老太等等讲得绘声绘色的,重点描绘张大被吓尿了裤子蛆一样地上爬的狼狈样,听着听着,徐鹤也舒了口气,不再闹着现在就冲去教训人了。
主屋的门被推开,林氏出来招呼他们把药端进去。徐二叔也回来了,端了碗热滚滚的肉粥,徐出岫心思灵巧些,取了点红糖化了水,端着跑了过来。
徐莺儿换了身衣裳,脸上的伤口也被细细上了药。见了娘哭了这么一场,她情绪稳定了不少,见徐鹤哭红了眼睛,还有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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