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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姜令檀忍不住抬手,白皙指尖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试探般比划道:“殿下。”
“楼下来人了。”
“嗯。”谢珩鼻音轻哼。
“只是孤不在,若有人偷懒了该如何处置?”
霎时姜令檀心如擂鼓,只觉得他那双眼睛深得厉害,把她想要偷懒的小心思瞧得一清二楚,这一刻连反驳的底气都没有。
她只得颤着指尖,一脸真诚比划:“若是偷懒。”
“殿下罚我再吸一次。”
“准了。”谢珩把戒尺丢回收纳书画的卷缸里,他没第一时间下去,而是站在书楼一层连着二层的木制楼梯前,居高临下望下去。
姜令檀含着口里的白玉蝉都不敢松懈半分,颤音很轻,倒不如之前站在他身前那般羞人。
书楼下,断断续续的声传来。
应该是那位传言中很是尊贵的公主殿下,拉着司家嫡女朝谢珩行礼。
公主的声音听着娇得厉害:“妹妹瞧着,太子哥哥今日心情甚好。”
“可是近日有什么喜事。”
作为南燕帝王唯一的寿安公主,谢含烟往前走了两步,仰头望向谢珩。
她知这处东阁禁地,今日仗着宠爱擅闯已是僭越,而眼前这座通体玄色的木质三层小楼,那就是禁地中的必死之地。
太子兄长的忌讳甚多,无论是谁,哪怕触了他身上一片衣角都是亵渎。
所以她并不敢再上前,隔着极远的距离,脸上露出楚楚可怜的神色:“太子哥哥,求哥哥帮我。”
谢珩垂眸理下衣袖,抬步缓缓走出书楼。
他声音清冷问:“可因何事。”
谢含烟见谢珩态度依旧冷淡,霎时红了眼眶,那泪珠子当场就要落下来。
她是帝王唯一的女儿,也是年岁最小的孩子。
在她出生前的一个月,皇后司鸾月突然薨逝。
葬礼后,她那父皇一改之在慈元殿留宿时,夜夜都得叫水的状态,问道、炼丹、求长生,直接歇了宠幸后宫的心思。
所以宫中,自从母妃司榛月生下她后,就再也没有孩子出生。
而她的母妃司榛月算是司家为了给皇后娘娘固宠,送进宫中与皇后娘娘生得有七分相似的庶女。
也不知是不是因她像极了生母,同那位早早就去世的皇后娘娘也同样相像,她成了一向俯视众生的太子哥哥跟前,为数不多,能得几分体面和纵容之人。
可眼下,谢珩却像是没看到一样,墨黑视线扫向一直安安静静站在谢含烟身后半步,司家嫡女司馥嫣身上。
“太子表哥。”司馥嫣动作挑不出一丝错处朝谢珩行礼。
转而从袖中掏出绣了精致白兰花的帕子,替谢含烟擦净眼尾要落不落的泪珠,等把人哄得不哭了,才声音温柔解释:“含烟妹妹今日在宫中偶遇了西靖太子贺兰歧和三皇子殿下。”
“三殿下说,宫中已经定下和亲人选,贺兰氏放言非真公主不娶。”
“含烟妹妹被三殿下的话吓到了,宫中寻不到太子表哥。”
“馥嫣无法,只得斗胆带含烟妹妹出宫,擅闯这处东阁。”
司馥嫣把话说得滴水不漏,就像定亲这事,真的已经板上钉钉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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