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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直接反手拍上床头的吊灯开关,徒留那具完美的肉体独自在黑暗里抓瞎。
然后面无表情给沈嘉言回了过去:[真的,尤其是傻逼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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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枝野这个人虽然有点傻逼,但脾气很好,只是低笑了一声,并没有和宋厌计较。
而且睡相不错,既不打呼也不磨牙还不翻来覆去,几乎没有制造出任何噪音。
处暑未消的夜晚,沉闷缓慢没过,像令人窒息的潮。
宋厌数了几千只羊后,还是睡不着。
终于从床上坐起,单脚跳着挪动到行李箱前,翻找起药物。
找了半天却始终没有找到那瓶熟悉的助眠药,看来是收拾东西的时候忘带了。
这药是国外进口的,他一个未成年人在外面没法儿买到。
想到这儿,宋厌愈烦闷焦躁了。
来了南雾后他就没遇见一个顺心的人,一件顺心的事。
自暴自弃地关上箱子,准备折返,正好撞见夏枝野从上铺爬下来。
这人显然已经睡得很熟,起来后眼睛都不带睁的就直奔卫生间而去,途中根本没看见宋厌,也就省去了解释的麻烦。
宋厌径直回到床上,盖好被子,继续数羊。
没数几只,身后的床铺就明显往下一陷,紧接着背后一暖,一只沉甸甸的胳膊压了上来。
“?”
宋厌转头一看,正好对上夏枝野那张放大数倍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脸。
“......”
呼吸匀,面貌安详,仿佛一只英俊的死猪。
宋厌冷酷无情地把他的胳膊扒了下去,然后用力拍了两下脸:“醒醒,走错床了。”
夏枝野纹丝不动。
宋厌又不耐烦地踹了一脚:“醒醒!”
夏枝野依然纹丝不动。
宋厌怒了,打算把他连人带被子一起推下去,但刚起身,夏枝野就把脑袋埋进他脖颈间蹭了蹭:“妈,别动,困。”
宋厌:“......”
谁是你妈。
直接把这人从六楼扔下去算了。
然而大概是窗外落进来的灯光太温柔,晕在夏枝野低垂着的长密眼睫上,显得他整张侧面都柔和温顺起来。
毛茸茸的脑袋轻蹭着颈间的皮肤,看上去像一只无害又黏人的大狗狗。
燥闷了一天的宋厌突然在那一刻生出一种极度接近平和的无力感。
沉默看了三秒:“......”
算了,爱护动物,人人有责。
于是又认命般地背对着夏枝野躺回了被窝。
身后的人顺势把胳膊搭上了他的腰。
宋厌也放任不管,裹紧被子,闭上眼,自暴自弃地想,管他妈的,睡得着就睡,睡不着拉倒。
背后过于紧密的温热依靠在夏夜显得格外黏闷,无力感却带着巨大的疲惫和某种柑橘调的洗水味道一起缓慢没过他的神经末梢,逐渐麻痹了那些属于白日的烦躁和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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