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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好挤!
透明的结界把两人盖到了一块儿,不知是有意无意,温濯把结界缩得很小,他们只能肩对肩靠着睡。
不知为何,沉疏一贴着温濯的肩,心脏就砰砰加速,方才那些有点色.情的回忆也跟着重新涌上脑海。
人隐匿在黑暗中,脑海就忍不住去构想一些白日里见不得光的想法。
虽然羞耻,虽然尴尬,但抛却这些不谈,那些触碰既新奇又刺激,一回忆起来,就把沉疏的脸烧得发烫。
温濯身上的气味有叫他卸下防备的妙用,他躺在这个人的怀里,就什么手段都不想用了。
什么都不想……
想着想着,沉疏感觉身子又开始热,于是侧了侧身,刚想背过去睡,就听见温濯说:“要不要抱着睡?”
“啊?”沉疏震惊地看了一眼温濯,“为什么要抱着睡?”
温濯侧过身子,搀起脸看着沉疏。
“我以为你想。”
他把衣袍给了沉疏,自己只穿了件薄衫,软软地垂落在身体上,墨色的头发顺着肩滑落到草席上。
他垂眼看着沉疏,寡淡的眸色里竟一点儿寒意都没有,只有叫人舒心的温柔。
沉疏看得有点发愣,半晌后挪了挪身子,面对向温濯。
“师尊,”沉疏说,“你能不能再和我讲讲,跟那只狐妖有关的事情?”
“可以,”温濯笑眯眯地看着沉疏,“想听什么?”
沉疏沉默了会儿,问:“他是怎么死的?”
这问题其实不大礼貌,沉疏问完就有点儿后悔了,但今天不知怎的,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温濯上回说那只狐妖时的表情。
那么淡漠的一个人,灰蒙蒙的眼瞳里,也会浮跃出晶莹的亮色。
温濯静了半晌,随后隔着浓浓的黑雾,覆手到沉疏脸侧,指腹轻柔地摸了摸沉疏眼下的位置。
“他的眼睛也很漂亮。”
“是吗?”沉疏看向温濯,“师尊很喜欢吗?”
“很喜欢,”温濯越笑越柔,“世上最好看的眼睛,我再想不出第二个人能适合这对眼睛。”
原来有这——么喜欢。
沉疏撇了撇嘴,在心里阴阳怪气地想。
他又问:“然后呢?”
温濯叹了口气,说:“只可惜天不遂愿,那时候人族和妖族的矛盾很大,我们一度想阻止两族的战争,可他们彼此都不愿意让步。”
“后来妖族想先发动战争,他情急之下降下一道禁制,将所有的妖都挡在了赤水林前,阻止他们入境岐州。”
听到这儿,沉疏心下有点不安,打断道:“他被自己的族人杀掉了吗?”
温濯的手不动了,掌心的温度轻盈地压在沈疏脸上。
“我不知道。”温濯说,“我也被他隔绝在了禁制之外,想了很多办法都突破不进去,仙门不再纵容我和一只妖彼此纠缠,强行把我带回去,锁在天池中。”
“等我逃出来的时候,禁制已经开了,下了一场连绵的大雪,埋了足有半人高,边境编钲乱鸣,两族交锋。”
温濯的声音有些喑哑,微妙的情绪涌动在喉咙间,好像说出来就能灼伤自己。
沉疏小心翼翼地问:“师尊找到他了吗?”
他停顿了很久,才说出最后一句:“嗯。”
“只是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双目俱渺,看不见东西了,只能低头摸索着雪地,一直唤我的名字。”
说到这儿,他不再说了。
沉疏听得心脏都有点儿绞痛。
看不见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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