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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艾伯特教授约定好的时间到了。
简逾冷着脸,尽量避着人群走,卡着点站在了办公室门口。
他平复着呼吸,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黑,把褶皱的领口抻平,又下意识闻了闻自己的袖子、衣襟。
啊,闻不到。
总不能找个过路的人帮他闻。
简逾把嫌弃的神色收了收,接着从包里翻出自己做的模拟题。
吐了口气,礼貌的敲了敲门。
“报告。”
隔着厚重的门,里面传来闷声:“进。”
简逾进入,先是一眼看到书桌上堆叠的书籍、论文,看着有不少事情要忙。
艾伯特戴着眼镜,从文件中抬头。
见到简逾,放下文件,眼睛的弧度柔和了些。“来了。”
简逾犹豫了瞬,抬脚进来,“打扰了,教授。”
“在看他们写的小论文,头疼。”
简逾脚步轻顿。
艾伯特扶着眼镜道,“你比他们交的都要早,审批到现在为止,是唯一得到a的。”
教授严厉的面庞上,眼尾弧度柔和,有细小的皱纹舒展开,没入银色丝。
是用聊天破冰、在拉近关系的隐喻。
知趣的学生应该怎么做?
简逾思索着,面上的表情松动了两分,淡色的唇线微微凝重。
这种来自长辈亲和的态度,简逾很久没有应付过,更是不擅长应付。
沉默了几秒钟。
简逾嗓音干硬,斟酌着开口
“谢谢,教授夸奖。”
仅有的六个字,听起来还是客气且疏离。
“个人信息申请书下来了,”艾伯特把一边的物理竞赛表格递到简逾手里:“先签了。”
简逾手脚有一些忙乱,他把手上模拟题想着先递过去,又一边接过表格。
最后险些把纸张落到地上。
简逾身体僵硬,嗓音更干了些,“抱歉。”
他手指用力,苍白的近乎透明的拇指皮肤上,一处咬痕还泛着红色血丝,一用力几乎要渗出血来。
简逾回扣指尖,掩住伤痕。
艾伯特顿了瞬,笑笑,把模拟题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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