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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峰心有沟壑,知道她拿他没办法了,冰凉的手就这么捂上去了,得寸进尺道:“我看不见,再掀起来点。”
她想骂他,但又贪凉,气得鼻孔一翕一翕。
口子应该很小,他埋进去也没看见,“应该是小裂口,不明显,我给你买个膏药,那边儿呢。”他仿佛看见了高楼阁宇,华丽辉煌,头晕目眩。
“那边不怎么疼。”小石头喜欢左边。
“哦,那我去买。”他说着去买,却一动没动,手还厚脸皮搭着。
莫蔓菁也没说话,那地儿焐热了,贪凉的借口都没了。她说:“你怎么还不走?”
“就走。”他看着她说。
又等了会,指尖似有活动的意思,却只是捏了捏,她咬牙,“不是说走吗?”
他很淳朴地点点头:“这就走。”
她瞪住他,几秒后,唇珠晃过道热气,那张英俊的脸迅放大,吻没有章法地密密撞过来。
“你说要给我给我买药膏的。”莫蔓菁不停推他,“你说要去买的”
“马上去。”他亲她,先是很疯狂,尝到咸味立刻缓了,手也从里头撤了出来,“就去。”石峰说,“你别哭了,我不亲了。”
她一脸泪痕还强撑,说自己没哭。
石峰叹了口气,没立刻走,等到莫蔓菁睡下,才出门买的药膏。
莫蔓菁自然不知道他是如何羞耻得不能开口,背过身跟药店的人形容症状,呼吸困难地跑回家。反正她见到的石峰,语气神色都很正常,药膏给她,说一直没揣兜里,放在风里一路吹过来,很凉快,你现在抹估计很舒服。
莫蔓菁抹完药膏,喂完奶,看石峰一脸以为和好的殷切模样,挠心挠肺地酸,她说,婚还是要离的,不能拖,等办完满月酒,她就要去上海了。
良好的氛围一下没了。
腊月的寒风,像破了窗户,吹进了石峰眼里。
出月子那天,莫蔓菁去取满月酒穿的裙子。
裙子是她月子里偷溜出来特意定制的。她把石峰打去买冷饮,把她妈打去菜场买豆腐,结果跑出来裁缝正在准备关店,说年纪大了,金盆洗手。
莫蔓菁坐在裁缝铺,哭了一茬又一茬,她说她没有办婚礼就要离婚了,儿子满月酒她想穿白色,当婚纱一样穿。
她做姑娘的时候做梦都想穿他做的裙子,求求他给她做一条吧。
楚楚可怜,谁人不疼——主要她当时赖在门口,人家出不得进不得,还一嘴一个“我是不是打扰您了”、“您忙别理我,让我一个人哭一会”,假意规矩礼貌。
裁缝被她缠得无法,量了量身子,按照她的要求腰身再做小一点。
周期半个月,莫蔓菁出月子取完裙子,开心得像个小姑娘,只是第一次穿上,就闹了场架。
石峰准备了素戒,大清早向她求婚,她不肯,坚持要走、要离,他突然想起了她妈说的“忍”,可那一刻他忍不住。
按照她说做就做的个性,说走肯定走。她最近已经开始给小石头试着喝奶粉了,计划严格执行,离婚咬死不动。
她不脾气了,有时候还对他笑,石峰真的觉得完了。
他还特意找了个宽敞地儿——他爸书房,学了洋技术——单膝跪地,几乎在跪下的瞬间,莫蔓菁就明白了。她说不可能的,别想了,你就算跪在添氨门,也没可能。
眼下的离婚,就像一年前的上影厂,势在必行。
石峰抓着她的手指一定要套,她则拼命甩手,说:“不可能,王八蛋,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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