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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格直接把油门踩到280码,车子的速度快得像是马上就要从地面起飞的宇宙飞船,一下子就和追击的那人拉开了好长的一段距离。
岑旎目视着倒车镜里的那个身影一点点缩小,另一只手紧紧地怀抱着那把枪,沉甸甸的,枪柄触感是透心的冰凉。
她胸腔里的心跳随着呼吸急促起伏,颇有些劫后余生。
穆格驾车时余光看她一眼,她下巴那道血痕还汩汩溢着鲜血,在夜色里尤为瞩目,上衣的袖子也有了破损,和他一样浑身沾染着灰尘。
“你是不是不怕死?”岑旎突然开口,她原本以为自己的命今天就要折在那了,“单枪匹马还来救我们?”
“Chloe,事急从权,他们正要准备转移,万一晚点有人来接应他们,那样营救起来会更加困难。”穆格一边飙车一边给她解释。
岑旎回想起被困时的场景,虽然她听不懂那些人在商量什么,但看到他们拿着地图,似乎就是准备将她们转移。
穆格确实是有自己的考量的,他曾在军官学校受过专业训练,自然清楚什么时候该行动,不可能贸然置她们的生命于不顾。
车子在无尽的夜色中逐渐远离了市区,荒芜的景色中只有几间楼房和小店,岑旎望着黑漆漆的天幕,星宿低垂,整个人像是脱力般长叹了口气。
“我们去哪儿?”
她才问出这句话,穆格却突然急急地踩了刹车,她整个人因为惯性前倾,手里的枪支也差点脱手掉落。
“怎么了?”
“先给你包扎伤口。”穆格沉在阴影里,看不清模样,只能瞧见那方凌厉的喉结,他直接从她手里抓起那把枪,翻身就下了车。
岑旎看着他的背影,连忙推门从副驾驶下车,跟了过去。
穆格直接来到一间低矮的楼房前,灰白色的外墙破破旧旧的,只有一层,和旁边的几间矮房连在一起。
岑旎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抬头看见房顶上竖着一块招牌,是一串长长的布达罗亚语,她看不懂写的是什么,但右上角隐约标着一个红十字,看起来应该是一家小诊所。
穆格上前直接拍门,“哐哐哐——”的敲门声在安静的夜里尤为突兀。
岑旎连忙上前拉住了他的手:“你要做什么?”
“你的下巴在流血,我必须找人给你包扎。”穆格一边说着,拍门的动作丝毫没停。
很快里面的人就被这阵动静给吵来了,是一个约莫四十多岁、头发有些发白的中年男人。
“他妈的谁大晚上来拍门……”他满怀怒气的声音在开门看到穆格手里那支枪时戛然而止。
他眼里露出惧色,想也不想就将门合起,想把他们挡在门外。
但穆格蓦地伸手扶住了门框,冷白的掌心扣在门板边缘,丝毫不给他关门的机会。
“你们什么事啊?”那男人进退不得,抖着声音颤颤巍巍地问道。
“我女朋友受伤了,给她包扎一下。”
“不接不接。”在这种特殊时期,没人愿意惹麻烦,更何况还带着枪。那人死死地拉着门把手,“我们关门了,你去找别人吧。”
他透过门缝瞧他们,穆格终于忍无可忍,一脸痞戾地把枪架在他的头顶。
他可是连她脚背划伤都不许她下地的人,岑旎生怕他真的开枪,见状连忙拉住了他的胳膊说,“我不包扎了,我们走吧。”
穆格没有松手,依旧用枪指着他的脑袋,手上的寸劲十足,“见死不救我看你也别做医生了。”
他声音的阴鸷,威胁之意不言而喻,那人被说得心虚,威逼之下立马怂了,松开手连连求饶:“我接我接,我不收你钱,我接!”
穆格把门踢开,搂着岑旎走进诊所。
“你坐,你坐这。”男人立马变得殷勤起来,让岑旎在一张木椅子上坐好,然后转身拉开抽屉柜取出纱带和止血药剂。
穆格的脸色这才变缓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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