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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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对峙（第2页）

见沈子青想糊弄过去，霍斯景瞬间暴怒。他大力拍向书桌，巨大的声响令地面都为之震颤。沈子青自认坦荡，泰然自若。

“贱内看着微臣和岁岁兄妹情谊深厚，以为寻个与岁岁相似的女子微臣便会与之亲近。陛下，微臣自然喜欢岁岁，但喜欢也分兄妹间的喜欢和男女间的喜欢。”

“但你把她留在了身边，”在等沈卿岁和沈子青告别的时候，霍斯景迅速命人在沈府套话，得出的结论是明眼人都看出沈子青对这个婢女不一般。不让她干活，吃穿用度都由沈子青亲自安排，与沈府小姐们的待遇相当，甚至还给小兰配了个侍女，“你还敢说你对她没有非分之想？！”

“请陛下明鉴，微臣对小兰、对岁岁的感情没有半分逾矩……”

“呵，那你的兄妹情还真是博大，一个和自己妹妹有几分相似的人都能分得。”

霍斯景嘲讽着，心里不信。一想到沈子青对沈卿岁有非分之想，他便恨不得直接将沈子青开膛破肚。

“陛下想听实话吗？”

沈子青跪在地上，知道霍斯景多疑不会信他。现在的局势，霍斯景也不能直接治他死罪，他大可以敷衍过去，但他怕霍斯景会把这疑惑施加到沈卿岁身上。

过去，霍斯景就是把对沈家的怒火宣泄在了沈卿岁身上。沈子青自嘲一笑。

“讲。”

事已至此，霍斯景依然残留着一丝理智。他没忘，沈子青是他的重要棋子，也是沈卿岁信赖的哥哥。

“陛下也看出来，小兰和岁岁有几分相似。诚然，微臣头一次见到她时也吓了一跳，本想给些银钱打发她出去，可她出现在微臣面前时那副模样……陛下您知道吗，和岁岁过去被狠罚后看着微臣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

微臣起了保护她的念头，就像当初想保护岁岁那样。只是当初护不了岁岁，但这回微臣护得了小兰。当然，陛下您肯定会说天底下可怜的人多的是，为何微臣偏偏对小兰起了恻隐之心。

就是因为小兰像岁岁。微臣护着她，就像微臣真的有好好护着岁岁一样。岁岁可以在沈家衣食无忧地长大，不会因为大家的尔虞我诈被送进宫磋磨受苦。微臣知道这是自欺欺人，但就是这种感觉，让微臣觉得……短暂的自我蒙蔽，让微臣……”

说到最后，沈子青自己都找不到词语形容自己的心境了。何况他也难以启齿，因为护不住岁岁所以找了个替代品来满足自己是救世主的愿望吗？多可笑。

而霍斯景听着，迟迟未开口。

“微臣希望小兰能在微臣的呵护下平安成长。微臣护不住岁岁，在身边留个念想，虽然这对岁岁来讲不公平，但微臣就是难以抑制心中的自责。”

“岁岁知道吗？”

霍斯景打断他的话。

“应是不知。”

“那别让她知道。”

她的哥哥因为陷入深深的自责无法自拔，这是沈卿岁不愿看到的。而她的哥哥因为自责而找了个她的替代品，这更是令沈卿岁不耻的做法。

那他拿小兰当什么了呢？

如果沈卿岁在霍斯景的呵护下平安喜乐，小兰失去了满足沈子青愿望的价值后，又该何去何从呢？

“你自己去想吧。”

霍斯景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