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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聿深顷刻冷脸。
桑雀有点郁闷:“你总是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
“大学认识的垃圾,总是找我麻烦。”陈聿深破天荒地轻描淡写起不愿提及的往事,“和几个不长眼的东西给我下药想睡我,看到就反胃。”
刚含了口椰子水的桑雀不禁狼狈咳嗽:什么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歹徒敢强上一米九的壮汉啊?!
但转念一想,他说的应该是留学前被霸凌的日子。哎,当时同龄人还在上初中呢,陈聿深却要卷在群混蛋中间蒙受这种恐怖的羞辱……
实在不会骂人的桑雀憋了半天,最后只生气地说出句:“丑人多做怪。”
其实那人长得挺端正,不过被桑雀如此评价倒也合理。陈聿深无所谓地笑笑:“过去了,只要别来招惹我,我也不会想起他们。”
“就算招惹你也有正常的方法解决的。”桑雀赶紧嘱咐,“为了那种坏蛋伤害自己不值得。”
陈聿深痛快答应:“知道。”
桑雀转了下明亮的狐狸眼,这才安心吃起饭来。
逛商场对社恐不算件放松的事情,但经历过整周的混乱生活,能出门走走也算散心。
离开洗手间后,有点路痴的桑雀迷茫地绕了两圈,终于找到陈聿深的身影。方才说吃的太辣喉咙痛,他还真到饮品店排队买果汁去了。
高挑又矜贵的老板在人群中很显眼,不知是不是被年轻女孩认出来了,一直有几个人对着他偷拍。
然而陈聿深并不在意,依然平静得耐心十足
。
他肯定也不想情绪失控吧?如果没得那种病,他应该拥有几近完美的幸福生活。
桑雀轻轻叹息,路过精品店时对着落地橱窗稍有犹豫,最终还是扭头走了进去。
“鲜橙雪梨,没有加糖,下次不要辣锅了。”
染着冰凉水气的饮料杯被递到眼前。
接到手里的同时,桑雀也把一个小木盒默默地交给陈聿深。
陈聿深略感诧异,打开才发现里面是朵淡紫色的永生花,比那夜被自己踩碎的还要饱满漂亮。
“不用一直买花啦,好浪费。”桑雀认真说,“告诉你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没有记恨你,真的。”
明明是很普通又没半点用的小礼物,却惹得陈聿深心潮起伏,看过半晌小心合上,而后又忍不住打开来欣赏。
桑雀安静地凝望他青春正盛的眉眼,最后笑意温柔:“回家吧。”
细雨过后的潮湿院落中透着植物芬芳,在夜里有种与世无争的安宁。
洗去一身火锅味后,桑雀闻声寻到落地窗外的木台上,竟见陈聿深穿着黑背心带着手套,在对一堆木条敲敲打打。
小狗早在旁边玩疯了,咬着装饰用的玩偶嗷呜嗷呜,最后因忽然摔到锤子底下而换来老板无情的一拳。
原本还觉得画面挺温馨,见状桑雀立刻着急:“你怎么可以打它?!”
“它咬我你怎么不说?”陈聿深不高兴地露出手背,“偏心。”
桑雀没在意上面红红浅浅的小牙印,却注意到指骨上仍留着血痂的伤疤,是那夜砸玻璃柜时弄伤的。
陈聿深又收回手,继续对着说明书组装狗别墅。
“不可以咬人哦。”桑雀抱着小狗坐到旁边,“你看,你也要有大房子了。”
小狗立刻发出撒娇的呜咽声。
桑雀摸摸狗头:“给你取个名字吧,让我瞧瞧,你是女孩子呢,叫梅梅怎么样?”
这蠢名字怎么听怎么不对劲。陈聿深狐疑地望向桑雀:你不会是在凑什么梅兰菊竹吧?
桑雀心虚轻笑:“你竟然会装家具啊,真厉害。”
“这算什么。”陈聿深又开始砸木钉,动作变得更为利落。
这狗别墅送了不少东西,桑雀在袋子里找到彩色的油漆笔,在木板上画了两个小男孩和一只乱毛小狗,写上“梅梅的家”,最后挂在终于固定好的木屋旁边。
陈聿深帮狗铺好垫子,又把泳池和躺椅摆在屋侧,没好气地把狗子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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