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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亚杰摘下贝雷帽,在居之样旁边靠门口的空位坐下。“罄爸,我顶多走歧路而已,绝对不会半路落跑。”他扯唇一笑。
还在耍嘴皮!这几个小浑蛋一个比一个不知死活!杜罄哼叹一气,看向夏万鸣。“这个态度漫不经心、不上道的小辈,就是里勃和梦美的不肖子。”他指着松亚杰。
“是喔,你是主犯?”夏万鸣摸着下巴短胡须,打量着松亚杰。长得很帅嘛——阿罄的这群小伙子个个是公害,能做什么慈善?
“我是无国界慈善组织,松亚杰。”松亚杰向长辈报上背景名号,礼貌得不像无疆界学园的顽劣份子。“夏爷爷、您好。”
夏万鸣频频点头,像赞赏又像根本没在听他说话,眯起眼,睡着似地静了好久,才张眸,精神十足地问:“整得我宝贝孙子想办退学的,就是你吗?”
松亚杰直视无国界地区的传奇人物。“夏爷爷要这么说,我想我也没什么好否认,您倒劝劝初晨学弟退学和休学不同,我不会怪他打我女友歪脑筋,他大可不用抱着一辈子不回学园的方式惩罚自己。”语气与目光一样。
好家伙!居然能正经八百说个天花乱坠!
寇希德傻眼了一下。当天坐镇研究船的居之样也以为自己听错。
“所以,初晨是被你捉奸在床,羞耻得去跳冰海?”夏万鸣这一问。
整桌的无国界慈善人——除了松亚杰一一全睁大了眼。
这老头也真敢讲!
“哈哈哈——”寇希德大笑出声。“夏爷爷这样讲,听起来好像亚杰跟初晨学弟是一对喔!”这家伙也很敢讲!
夏万鸣眼神一沉一闪,双掌拍合,双边唇角扬提。“你真有趣啊——小伙子——”不知道在说谁。
松亚杰淡笑,视线流瞥桌上的香摈、鱼子酱小点心、草莓巧克力,最后凝定在小爱神烛台,烛台下,有枚花瓣躺在粉红桌巾上,这十足的男女幽会情调,只来得及撤走鲜花,但依旧遗留落瓣——要像喝掉香摈、吃掉鱼子酱小点心和草莓巧克力那样,把它解决吗?
“夏爷爷,很抱歉,我可能让初晨学弟有所委屈——”
寇希德喝了一口香摈差点喷出来。居之样推推眼镜,伸手拿取银制点心盘中的鱼子酱饼干吃。冷战中的莫威廉与韦安平互看了一眼。他们其实不知道松亚杰做了什么,使夏初晨失控跳冰海,现在听来,是与“女友”两字有关。
“为了绮璐吗?”才回来一天、长年不在学园里的苏影桐,敏锐度百分百。
杜罄回眸,与她对看,垂敛眼睑当作回答。
“你叫亚杰是吗?”夏万鸣双肘拄上桌,十指交嵌,下颔压垫指背,沉吟地看着松亚杰。“既然你说‘女友’,代表你跟那个女孩还不是什么,她当然也可以是初晨……”
“夏爷爷,我刚刚似乎看到初晨学弟在外头弹琴。”松亚杰打断夏万鸣的嗓音,径自往下说:“罄爸的意思是要我这个主犯来道歉说明,我想,我还是当面跟初晨学弟谈谈。”他微笑站起身,挪开椅子,不管这边的圆桌会议了,率性地走出包厢。
外头,今日最受欢迎的琴师——夏初晨一一将舒伯特为歌德诗作谱曲的《野玫瑰》弹唱结束,像个尊贵王子一样,走下表演台,赢得许多女性的目光与掌声,甚至有人丢花给他。他微微朝四周首,脚步一个方向,到达佟绮璐置身的双人圆桌坐定。
佟绮璐看着对座的夏初晨,停止了鼓掌,唇畔笑容保留着,美颜被桌边的小灯照得珠辉玉丽。
“你喜欢吗?”夏初晨感觉很糟糕,自己已经决定要走了,竟然这么放不下,永远放不下,就算回到祖母那儿,他还是会等待。他大掌横过放了餐前酒的桌面,握住佟绮璐一双纤白柔荑,抑着嗓音说:“我唱的歌……你喜欢吗?绮璐……”
佟绮璐点头。“初晨,你钢琴弹得很好……”
“嗯,奶奶本来希望我成为一名演奏家,但是我没那个热情弹给那么多人听……”他望进她瞳眸,在那莹莹澈澈的深处看见自己的存在,要是在她心底也这样就好了。
佟绮璐轻轻抽回被握住的手,拿起餐前酒,对着夏初晨说:“初晨,希望你未来的美好梦想都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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