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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林淡笑。“多闻没事。亏你是我苏林的孙子,一点女性生理问题,就惊吓到你啦!”视线回到罗悯脸上。
罗悯愣了楞,恍然大悟后,尴尬地红了脸。
苏林呵呵笑着,精明流转的眸光,早注意到沙发上,同样胀红一张俊脸的“赏画少年”。
祭前军的确是天生寡言、不与人热络,他喜怒不形于色,感觉有点孤傲,更多时候,他能使人强烈想起两句谚语——语言是卑贱的。
话是肮脏的。
这个少年纵使生性沉默,如不代表他没在听人说话。他其实比任何人更衷于自己感兴趣的事物,只是永远不会表露自己的欲态,就像一只狡猾的骚狐狸。
苏林止住笑声,挡住祭前军看书的视线。“罗悯,你如果想进去看多闻,晚点再来。她现在正睡着。”她摘下画作,瞥一眼。“这‘孤鹤’,你爷爷画得凄凉,一点也不好,奶奶喜欢双双对对——”说着,她走向廊弯,身影消失。
祭前军动了动,站起身。罗悯走在他后头,离开长廊。
“罗悯,你认识她吗?”
“有点印象。”
“她的年龄——也是该到白家上课的学生吧?”。
白氏是祭家海岛上,负责知识教育的一支家族。今天,白家学苑那位旷课最多的学生,出人意料地来上学了。
吉普车行驶在宁静平坦的高原主干道,过了“白丘河”的石桥,一条砖红色土道,宽宽绰绰,开在山坡中央,延伸接连山坡上的校舍。说是校舍,看起来却像度假别墅;几名男女坐在南欧风情的雨廊下看书聊天。给青色的屋顶上,公鸡形风向标旋转不停。白花绿意铺盖整座山丘,好一幅莫内“果园人物图”景象。
罗悯将吉普车停在土道旁的大树下。雨廊那端带领年轻学于阅读的女性,走下台阶,朝他们而来。
“伯母。”罗悯下车叫道。他的二伯母白晓然,同时也是他们的老师。
“你今天迟到了,罗悯。”白晓然笑着看向车上的祭前军。
“你来啦,前军,要不要留下来上课?”
祭前军跳下车,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
白晓然接过手,挑眉盯着他,柔荑轻巧地拆封。一个小绒布袋,随着信纸滑出来。信是白晓然的双胞胎儿子罗愉、罗悦写的。她的一对儿子分别与祭前军的大哥、二哥在岛外,体验不同的生活,偶尔寄东西回来,就由祭氏主宅总管统一收发。
“因为要过来拿书,所以你顺便帮我带过来嗯?前军——”白晓然看完信,取出绒布袋里的双环碧玺戒,戴到指上。
“堂哥们送您的礼物?”罗悯记得这几天似乎是罗愉、罗悦的十八岁生日,他们罗家有个传统,会在自己生日时送母亲礼物。
“你们都是好孩子。”白晓然拍拍罗悯的肩。
“白老师,我要的书——”祭前军开口。
“帮你准备好了,”白晓然回道,手指着建筑物。“在教室里,上完课,就给你嗯?”祭前军不喜欢团体生活,几乎从不来上课,他一向在家自学,除非需要什么特殊典籍、稀有读本,他才会上白家学苑。白家人会抓住这极少数的机会,让他在学苑里待上一天,好好跟同侪接触接触。
“前军少爷,我想留下来上课,问些问题,希望能解开疑惑——关于祭家海岛的地形观察……”
“罗悯,你在好奇早上松树林里的捷径吗?”祭前军望着被风吹起的白花儿,长腿往校舍迈开步伐。
白晓然笑了起来,对罗悯说:“进教室吧。”
“我来上课时,她在隔壁教室,是伯母的妹妹——夜然阿姨带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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