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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往复几次,晏倾汗入眼睫,面颊滚烫。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微微怔住,始觉得这药性的副作用实在古怪得过于强大……
就在他努力定神的时候,他听到了一点儿窸窣的、非常不寻常的动静,从窗口那边传来。
晏倾停顿片刻,听那处声音仍断断续续,他眉目敛下,讶意连连。
他今日不过初来长安,连手下都特意驱散,长安那些人便反应了过来,开始监视他?这似乎过于快了,而且……晏倾听了那动静听了一会儿,越听越狐疑。
这世上有这么蠢笨的监视者吗?
还是……如此小瞧他,不将他当回事,派来监视的人都这么大意,毛手毛脚?
晏倾披上半旧雪色外袍,他今夜确实情绪与往日不太相同,竟然生出倦怠,不愿为了一个笨手笨脚的毛贼特意束发。
晏倾走向窗口,烛火擦过衣袖口,照着他微红的脸颊,略有润意的眼眸。他离窗子越来越近,听出外面的争执声越来越清晰。
但是,这声音……
晏倾面有古怪。
他听外面两人小声吵——
“你、你不许松手,不能离开。”
“是你说要进去的,这会儿又不肯了?”
“哪有大家闺秀翻窗的……我怎么知道你是把我丢在这里就要走?而且晏郎君睡了怎么办?”
“里面烛火还亮着呢!”
“……不许走!”
窗内的晏倾再听不下去了,他一把推开窗户,细薄雨点和夜间凉意一同袭面。窗内烛火荜拨一下,窗外那立在瓦片上争执的两人,一同扭头看向他。
风若修长巍峨,抱臂长立,轻轻松松地站在屋瓦上,颇有大侠风范。面对窗边衣袂飞扬、长发半束的清俊郎君,他一点也不慌,还露出笑容打个招呼。
他旁边的小女子就很糟了。
徐清圆怀里被风若塞一床被子,被子比她人还要厚还要宽,她颤巍巍地从被褥后探出脸,妙盈盈的目光带着羞耻之意,与晏倾的点漆双眸对上。
她被迫站在瓦片上,一动不敢动。斗篷与风帽去了后,衣裙与长睫沾一点雨丝。
这夜间雨并不大,文弱秀美的大家闺秀立在屋檐上也并不难看。只有她怀中抱着的一床被子,让她面色一时白一时红。她本与风若争执,晏倾推开窗后,她看到他,脸一下子红透,瞬间重新躲回被褥后,装鸵鸟。
徐清圆心跳咚咚,满面绯红:晏郎君散着发,像孤鹤一样清矍高贵,比往日端正的模样多点儿什么。
可她也不该如此慌才是。
她都见过他更私下、更不为人知的模样……她如今这样紧张,大约是好久不见他,又在他面前丢脸的缘故。
徐清圆在浮想联翩,风若在大大咧咧:“郎君,徐清圆带着被子来找你睡了。”
晏倾面色更加古怪。
不知是不是因他此夜服了那新药,心绪有些不正常,他听风若这话,硬生生听出了另一种风月之意……
他很快知道不是他想多了。
显然徐清圆和他一样想多了。
徐清圆跺脚,快要被风若气死:“风郎君,你快闭嘴!根本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下了雨,客栈很冷,给晏郎君多送一床被子,怕郎君生病……我没有其他意思!”
风若迷惘:“我就是你说的那个意思啊。你以为我说的什么意思?”
徐清圆大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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