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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娘娘,此乃太液池的莲蓬,方才臣妾过去亲自捡的,见品相不错,特意送来给您尝鲜。”
太后瞅了瞅,见那足足有一篮子莲蓬,不由笑道,“怎么拿了这么多?”
说起来,这其实是燕姝贪心,方才在湖边眼见那莲蓬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新鲜,一时没忍住就拿了这么多。
但此时她却叹了声气,道,“臣妾这两天有些心神不宁上火,听太医说莲子清心败火,便打算多拿些慢慢吃。”
太后闻言,果然皱起眉来,道,“这孩子,怎么好端端的上火了?”
却见燕姝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太后便挥手对殿中宫人道,“先下去吧。”
近前的庄嬷嬷微微一顿,只好应是,随着众人退了下去。
心间却忍不住暗想,今次宜妃又没带话本子,不知要同太后说些什么?
转眼间,殿中已经没了外人。
太后便缓声道,“说罢,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不许对哀家藏着掖着。”
燕姝心间一暖,便道,“这几日确实是出了点事,叫臣妾有些心神不能,娘娘也知道,臣妾的新话本子里写了一位女侠士,原本臣妾只是想写个与市面上的男英雄们不同的形象,没想到这却惹得外头有些人不满,不仅有人猜出臣妾是女子,这几日还有人写信来骂臣妾,说臣妾如果是个女的,就该在闺阁里好好待着,不该出来哗众取宠。”
太后闻言,也立时皱起眉来道,“这些人是怎么了?难不成女子写的故事,他们从前就没有趋之若鹜吗?居然还写信来骂你?实在太过分!”
燕姝点头道,“臣妾也不太明白他们的想法,不过这世道一向轻视女子,这样的局面,臣妾从前也曾想过。他们不喜欢便不喜欢吧,这并不是最要紧的,臣妾眼下是怕,等过几日,会不会有人猜到了臣妾的身份,又要拿出去说事。”
太后倒是不以为意,道,“这怕什么?反正这些话本子都是陛下叫你写的,你不过也是遵从旨意。有没有宫规说不叫后宫女子写话本子,若那些老顽固们敢借此事大做文章,自有陛下与哀家替你顶着。”
这话一出,燕姝心间别提多感动了,立时起身行礼,“臣妾多谢娘娘庇护。”
太后笑了笑,道,“起来吧,哀家还当出了什么大事呢,值当的为此事心神不宁?”
燕姝便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正在此时,却听门外道,“启禀太后娘娘,富海公公求见。”
嗯,富海怎么忽然过来了?
太后也有些意外,便发话道,“叫他进来吧。”
门外人应是,便将殿门打开,果然便见富海提着一只篮子进了来,行过礼后道,“启禀太后娘娘,才刚有太原府清源县运来的葡萄,陛下瞧着新鲜,特意叫奴才给您送来一篮。”
说着主动掀了篮子,却见内里果然是一串串新鲜的葡萄,颗颗饱满紫红,一瞧就好吃。
太后颔首,“清源葡萄也是好东西,有劳陛下牵挂着哀家,放下吧。”
富海应是,便将篮子给了上前接手的宫人。
紧接着又作势环顾殿中,道,“对了,不知竹书姑娘这阵子可在?”
太后哦了一声,好奇道,“你找竹书做什么?”
却听富海道,“才刚守宫门的侍卫们说抓到一个小太监,身上藏了些银子,还有一封信,有些行迹可疑,侍卫们一番盘问,那小太监却说是竹书姑娘托他把书信送去给外头的亲戚的。”
这话一出,太后顿了顿,立时叫人将竹书叫到了跟前,问道,“你家里不是在鹿州?什么时候京城也来了亲戚?”
此时,听见消息的竹书正紧张呢,脑间快速找了个理由,正要回答。
却听富海接了太后的话,问道,“是啊,奴才也是知道竹书姑娘不是京城人,怕是那小太监偷了竹书姑娘的银子,所以特意来问一声。”
话音落下,太后的目中已经一片怀疑。
竹书心间愈发紧张,忙道,“……不是偷的,是奴婢叫他替奴婢在外头存起来的银子,听说外头存银子利息高,奴婢是想着以备日后之用。书信也是托他帮奴婢转寄去鹿州的。”
哪知却听富海哦了一声,道,“这就奇怪了,这宫里不是有专门的邮驿?后儿就是收信的日子了,姑娘这是有什么急事不成?且那小子说的地方,侍卫们查了查,是个印书的书坊。可也并不是什么钱庄啊。姑娘可别不是被骗了吧?”
什么?书坊?
太后听在耳中,忽然冷声道,“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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