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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慢走。”徐思婉浅浅一福,王敬忠忙又道了声“不敢当”,便躬身走了。
等他走远,花晨上前:“那奴婢这就去内官监挑人?娘子放心,奴婢必定仔细翻看典籍,挑个底细清白的过来。”
“不。”徐思婉垂眸,唇角勾起一弧若有似无的笑,“你千万别看典籍。若内官监拿给你,你就说那都是虚的,看了没用,只去看他们办事不机灵。然后——”她抬眸睃了眼花晨,“陶氏自贤仪贬为良使,身边的宦官应是都被送回内官监了,你可认得出他们?”
花晨低头:“咱们与陶良使打交道也不多,奴婢最多认识一两个。若娘子不让奴婢看典籍……”
徐思婉一哂:“咱们最多添两个人,你能认出一两个就够了。”
“娘子?”花晨愕然,“奴婢当娘子是不想用他们,怎的竟是专门要挑他们?”
“未雨绸缪吧。”徐思婉抿笑,见花晨满目担忧,嗤笑一声,删繁就简地与她说了打算。花晨听罢倒吸凉气:“娘子真是七巧玲珑心。”
徐思婉摇头:“尽力而为罢了。宫中诸事难料,我如此筹谋,也只怕仍有疏漏。你快去吧,回来咱还得好好做一场戏呢。”
“诺。”花晨领命而去。徐思婉累得厉害,命月夕去传了膳,简单地用了些,就安安心心地补起了觉。
等她睡醒,花晨也回来了,蕴着一副办妥差事的笑容领着两名宦官进屋向她问安。
徐思婉坐在茶榻上,睡眼惺忪地受了他们的礼,又问他们的名字。
二人一一答道:“下奴张庆。”
“下奴阿凡。”
话音刚落,徐思婉的目光落在张庆面上。
她有意默了一瞬,似在仔细打量他的长相,继而冷声:“抬起头来。”
张庆栗然,僵了僵,瑟缩抬头。
徐思婉旋而冷笑:“这就是你办的好差事?”
她并未看花晨,这话却说得花晨一个激灵,慌忙跪地:“娘子,奴婢不知……不知有何不妥?”
徐思婉嗓中沁出“呵”的一声轻音:“我且问你,你去挑人时,可问过他们的底细了?”
花晨抬眸,满目茫然:“奴婢按娘子的吩咐……尽挑的做事机灵的。”
徐思婉冷冷垂眸:“所以你也没问上一问,他先前是在什么地方做事的?”
“奴婢……”花晨不及回话,旁边的张庆重重叩首:“娘子……娘子放心,下奴虽跟过陶良使几日,但既被交回内官监,就不再是陶良使的人了。日后必尽心侍奉娘子,绝无二心!”
徐思婉边听他的话边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便是不看他也知道他有多怕再被退回去。
想来也是,宫里的人心眼都多,谁去挑选下人都要担心挑来的人心里还存着旧主。所以像他这样的,三年五载里怕都难有什么好去处,能被贤肃阁挑过来实在是意外之喜,倘使再被退回去,可就未必还有这么好的命了。
花晨则忙道:“娘子息怒,奴婢这就将人送回去,换个底细干净的过来!”
“罢了。”徐思婉无声一喟,口吻生硬,“既已要了来,就不好再打发回去了,留在外头和刘恭刘敬一起做些洒扫的活计吧。”
“诺。”花晨轻声应下,张庆哑了哑,欲言又止。
徐思婉不再理他,看向阿凡,神情缓和许多:“掌事的唐榆病着,现下他的差事是小柯子和小林子轮流在担,你得空去问问他们都有什么事,一同分担一些。”
“诺!”阿凡被委以重任,大喜过望,磕头磕出一声闷响。徐思婉递了个眼色,花晨上前将赏钱递过去,却只有阿凡的,并未理会张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早上加更一章,更新时间早上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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