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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炽舒有下落了?”束慎徽问。
上次禁苑出事炽舒下落不明之后,在北去各处交通要道设卡搜查的行动,一直在进行着,但月余过去,人始终不见踪影。
基本已经可以判定,除非真是死了,如果活着的话,估计已是被他从不知何处的野道给走脱了。
果然,陈伦摇头,说不是炽舒的下落,但和他也有关。
负责卡口的人,遇到了大赫王的儿子萧礼先紧急派遣去往长安的信使,带来了一个消息。八部的白水部王,此前竟和北狄暗中往来,欲趁大赫王离开的这个机会,伺机叛乱,幸好萧礼先一向干练,在他父亲去往长安命他暂时接掌事务之后,他便一直盯着各部,及时镇压了下去,那白水部王逃走之后,领着跟从之人负隅顽抗,萧礼先一边继续组织平叛,一边派人给父王紧急递送消息。
束慎徽此前便获悉过消息,八部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加上从去年底开始,长安接二连三地出事,这回大赫王到来,为防万一,对他的保护,自然做得周密到了极致,连入夜之后,大赫王在鸿胪会馆住处的外面,陈伦也安排了自己的人。守卫之严,说苍蝇都飞不进来,也是毫不夸张。
这边是没事,没想到八部那边出了如此的乱子。
束慎徽回来,位上再坐了片刻,那个地门司的孟川也绕场完毕,这场少帝继位以来的首次春赛,便算是圆满结束了。
金鼓声声再起,万岁声中,全场将士恭送少帝和摄政王一行人离场。
大赫王片刻前已获悉消息,未免焦急。
大魏的摄政王许诺他,倘若八部有难,必会出兵援助。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
至于联姻,那日,魏国的贤王私下委婉提醒,称摄政王对王妃殿下极是敬重,知美意,但不能受。大赫王便是再愚钝,也明白了,这不就是惧内的意思吗?虽觉遗憾,却也没有办法,只能打消念头。等到今日,亲眼看到那摄政王妃长宁将军了,他最后剩的一点遗憾也是没了。
王妃如此,也难怪摄政王忌惮。换成是自己,恐怕也不敢乱动。如今目的已然达成,后方又发生了那样的事,虽有长子坐镇局面,但他也是坐不住了,寻到摄政王,说明日就想动身,要回去了。
当夜,宫中再设宫宴,为大赫王一行人送别。大赫王心有所挂,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回去才好,大魏的摄政王也是有些心不在焉,宾主心思不约而同,全都不在筵席之上,自然,早早便就结束。
束慎徽命人护送大赫王回会馆休息,自己送少帝回宫。
少帝白天的好心情一直延续到了现在,走着走着,瞄了眼身畔伴着自己同行的三皇叔。
平常,每天分开之前的这种时候,他通常会问自己一些关于学业或者处理日常政务的感受。今夜他却一言不发,默默行路,似是若有所思。
束戬便想起白天女将军被自己叫出来后,三皇叔的目光便似一直落在她的身影之上,感觉自己今日的这一招是用对了,得意之余,再想到平日总是自己被他教训,心里一动,胆子就大了起来,忍不住起了个促狭之念,叫了声三皇叔。
束慎徽正在想着姜含元。知永泰公主今夜府中设宴,送别王女,将她也请了过去。不知此刻她是否已经回来了。想得有些入神,一开始竟没听到。
束戬又叫他一声,提高了些音量,他方惊觉,停步,望去。
“陛下何事?”
束戬微微咳了一声:“今日春赛,长宁将军那一箭,摄政王以为如何?”
束慎徽微微一怔,瞥一眼少帝,他的表情看着一本正经,眼睛却在滴溜溜地乱转,显然是在调皮了。
但他此刻心情不错,便也顺着侄儿的话,微微笑道:“极好。”
少帝追着不放:“既如此,摄政王意欲如何奖赏将军?”
这口气,再不约束一下,只怕接下来就要上房梁揭瓦了。
束慎徽面容微微一沉:“陛下!”
束戬知不妙了,忙认错:“三皇叔莫怪,我错了。”说完,立刻低下头,一声不吭朝前走去。
束慎徽见他又变老实了,知必是装的,也是有几分无奈,摇了摇头,想了下,跟上去,问道:“陛下今日为何如此举动?”
束戬当然知道他在问什么。听他的语气,知他并没有真的生气,于是又抬头,解释道,“我先前得罪她太过,不实在地做点什么,心里不安,昨夜忽然就想到了这个法子。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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