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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父皇希望她好好成婚,她的母后希望她恪守规矩。
她穷尽方式去改变,去寻求真相,连一个侍卫都难撼动,何况一位带兵宫变的将军。
那些小黑团隐隐有冒头的趋势。
姜晏乔微动了动唇。
残留的糖味还在。
她把她的脑袋清空。
一定有什么事情是她可以做到的,去改变整个局势的。否则方将军的话必然不会是这样。
她已经改变了很多事了。
至少,她现在活着。
她“哦”了一声:“走了。”
轿子再次动起来。方将军站在那儿,目送她离开。
季将军从方将军面前骑马而过,没多看方将军。两人之间看起来陌生疏离。
周围连知潼也没过问她刚才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季将军一样不问。
姜晏乔开着帘子。
她发现季将军没有要求她放下帘,便没动。她露着脑袋,又一回见到了沿途百姓。
喧闹的百姓中,有人疑惑:“公主成婚怎么没戴凤冠?”
“你没见着驸马也没穿好衣服!”
也有人看开:“这你就不懂了。人有什么,才会不在意什么。后头那么多嫁妆没见着么?里头会少公主什么?”
大家都喜气洋洋。宫里的那点行刺事,百姓不知道。驸马都没了,他们也不知道。
他们的快乐源于不知,建在她面上配合饰演出来的平和下,建立在她的痛苦上。这是父皇,或者说父皇和母后都想要见到的场景。
姜晏乔在如此热闹里,问边上骑马的季将军:“将军为何喜欢糖?”
她以为季将军不会回答,或者会简单地回应。却听季将军说起过往:“年少在宫中容易饿。肉干带少了更饿,带多了会被发现,被人抢了吃。家母特意做了糖。”
季将军停顿一下:“这两年回京,臣年纪不小。在家母心中没成家,依旧被当小孩。”
小孩会喜欢吃糖。长大了不一定还喜欢。在季母眼中,季将军哪怕独当一面了,回到家里还是个孩子。
姜晏乔得到了答案。
不是外头买的,是季母做的。
她又问:“现在不吃肉干?”
季将军回答:“边塞苦寒,天天肉干。京中吃得多,不需特意吃那些。”
姜晏乔提名:“可方将军爱吃。”
“他在京城待了太久。”季将军在马上微侧头,“想去边塞。”
三千营的侍卫并不是所有人都乐意去边塞。那儿距离京城极远,除了苦寒之外,还有漫无止境的寂寥和随时丧命的危险。
季靖云终回答起殿上的事:“方将军入京,武学出众,拜在姚王图姚将军名下。我是姚将军最后一名学生。”
姜晏乔不太记武官们的名字:“姚将军现在在?”
“亡故。”季靖云。
姜晏乔喃喃:“这样啊。”
方将军与谢南川一样。深挖下去该是如万丈深渊一般的陈年旧事。
谢南川不敢向父皇复仇,选择了将屠刀挥向她。方将军不同,他敢宫变。
她先前揣测的恐怕是准的。唯一的意外,是中间插了一个季将军。
季将军:“你想知道。”
姜晏乔倚靠在轿子边。她与季将军对视,有着一丝不确定:“我该知道吗?你要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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