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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的丫头实在□□得好,其实没有什么她能插得上手的。刘富家的觉得自己的存在实在鸡肋。
如果这只是她自己的差事,她大概便会求去了,毕竟没脸吃白饭。可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这是姑娘的事。
离开江州前,夫人和大奶奶反复嘱咐她和银线,一定要在陆家站稳脚跟,万不能使温蕙屋里全是陆家丫头的天下。就姑娘这简单的小脑袋瓜,可不得被她们哄得眼盲耳聋的。
用过早饭,大家纷纷穿上孝服。
银线还是不开心。温蕙一直安慰她:“这不是没办法嘛,想开点。跟皇帝爷爷比,咱算个啥?就是公主正成亲,也一样得脱了喜服换孝服。”
唉,这姑娘,心真大啊。
不过心大也有心大的好,不会因为那些针头线脑的小事便成日里自寻烦恼。
刘富家的决定,她先好好观察、打听,看看陆睿房里那个玉姿是怎么个情况。等温夫人来了好跟温夫人汇报。至于跟温蕙怎么说,怎么教,就是温夫人的事了。
都收拾好了,便出门了。
青杏前面打灯笼,银线后面打灯笼,刘富家的挽着温蕙,一行人往上房去。
上房一片灯火通明,人影憧憧。年轻的丫鬟穿着素麻孝衣,多出了几分俏丽。只过于安静无声,感觉诡异,让温蕙无端地有些害怕。
陆夫人已经收拾停当,她发髻简单,素面朝天。素麻孝服映得她脸庞反倒年轻几分。
从前必定是个美人,即便是现在,其实依然是个美人。只是有了年纪。
待温蕙行过礼,陆夫人道:“男人在外面祭,我们在里面。先随我去请老夫人。”
温蕙便跟着她行动。
路上,陆夫人道:“这么早起,老夫人必要犯头风的,脾气不会好。待会有什么委屈,你且先忍忍。”
温蕙忙道:“长辈训责,晚辈自该受着,没什么委屈。”
陆夫人点点头,又告诉她:“你今日跟着我,看我做什么,你便跟着做什么。”
温蕙道:“是。”
很快到了东路老夫人的院子,昨天那个叫温蕙先回去的婆子出来抱怨:“折腾这么大岁数的人……喊头疼呢……”
温蕙耳朵竖起来。
这话怎么说的?好像是指责陆夫人存心折腾老夫人似的?这不是国丧吗?
她这婆婆却波澜不惊,眉眼不动地请罪:“是媳妇不孝,累着母亲了。”
那婆子便满意了,说:“夫人稍等等,就快好了。”说完进去了。
那态度,仿佛她便是那“母亲”似的。她明明只是个下人。
她又望了自己的婆婆一眼,她婆婆站在那里,依然沉静如旧,显是早就习惯了。
那没办法啊,温蕙想明白了,因为那婆子就是在代老夫人训话。
而媳妇,是不能够跟婆婆顶嘴的。这就是为什么出阁前,温夫人和杨氏反复叮嘱她“要听夫家的话”的原因。
因为,口多言,离亲也。
“口舌”,也是七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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