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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连那“一丝丝”都没有了。
“你很烦我。”这是单扬得出的结论。
颜笑没回答,单扬抢过了颜笑手里的衣篓,又问了一遍,“是不是觉得我烦?”
“嗯。”
单扬沉默了几秒,嘴角勾出了个自嘲的笑,“所以突然跟我分手,又删掉了我的联系方式?”
颜笑别过脸,“嗯。”
单扬把衣篓用力地放到了一旁的架子上,“你可真能气人,颜笑。”
半夜苏黎世下起了雨,风很大,颜笑房间的窗户关不紧,再使劲拉上也总是留条缝,风夹着雨钻进来,在米白色的窗帘上留下了一道巴掌大的印记。
盯着窗帘被风吹鼓起来又落下来,成了颜笑睡前的助眠活动。
可今天的褪黑素好像失了效,她看着窗帘上的水痕从巴掌大蔓延成了一米多的长条,窗台上的雨水沿着墙壁滴到地板上,等那雨水聚成了一小滩,颜笑才从床上起来,用纸巾擦掉那滩水,拿了条毛巾堵住了窗台。
盯着慢慢被雨水浸湿的毛巾,颜笑突然有些泄了气,直面单扬的委屈和失落时,她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坚强。
单扬说的那句“我累了”这些天一直在她脑子里徘徊着,“我累了”其实就是变相的“算了吧”,她不想听到单扬说出这句话,所以她干脆地删掉了他。
及时止损对谁都好,拖着、吊着,最后只会更难受。
可他为什么又非要找到苏黎世来。
风还在刮,颜笑干脆把窗帘拉开了,外面的天很黑,但对街的面包店已经开始营业了。
“颜美人。”
何绚在外面。
颜笑开了门,何绚正准备去敲门的手停住了。
“七点半了,平时这个点你都已经醒了,”何绚说着不好意思地笑了声,“没吵醒你吧?”
“有事吗?”
“想跟你借把伞,”何绚伸手指了指单扬的那间房,“那新来的大帅哥要请我吃饭,但外面下着雨,我是爱淋雨,但总不能让人家跟着我淋雨吧。”
颜笑才注意到何绚化了妆,还换了件露肩又露腰的紧身上衣,下身的短裙只勉强遮住了屁股,黑丝被长靴包着,露出了线条分明的紧实大腿。
察觉到颜笑的打量,何绚自信大方地转了圈,“好看吗?你觉得能拿下他吗?”
颜笑点了点头,但不知道是回答两个问题中的哪一个。
“今天挺冷的。”颜笑又道。
何绚笑了声,“所以我待会儿才能借口往他怀里钻啊。”
颜笑把伞递给了何绚,“记得还我。”
“一定一定,”何绚笑着拍了拍伞,“对了,如果今天那开老爷车的徐教授来,你帮我跟他说一下,没吃到他的菜,实在可惜,我万分抱歉呢。”
可何绚的语气里倒没有可惜,倒带着些揶揄和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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