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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你、你是什么人?”
梁昭没理他,用手掰着赵重质的嘴,将药丸往他嘴里倒。
赵重治不知道这是什么药,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三角睁得大大的。身躯在干草上扭动着开始挣扎,等过了一会儿便再度安静下来,死狗一般的躺在地上。
这一幕全被墙后的一双眼睛看了去。他并未现身制止,而是立马离开往赵府奔去。
书房内,赵国公在桌案旁来回走动。听见房门外传来声音,连忙过去开门。外头的人四处张望了一番推门而入。
赵国公张口问道:“来福,打探到了吗?”
名唤来福的人道:“您果然没猜错,少爷他真的在玉广鹤的暗牢里。而且奴才还亲眼看到他女儿进了牢中给少爷喂药,少爷吃了之后就一动不动了。”
来福突然用袖子擦了把眼睛,带着哭腔说:“奴才想去救少爷,但势单力薄,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就给少爷喂了药……”
赵国公一口老血堵在胸口,连站都站不稳了,往后跌了几步。
“老爷!”来福赶紧搀扶住了他。
赵国公胸口起伏,涩声道:“你可看清楚了?”
“奴才看得真真的,那就是少爷。”
“我的儿啊——”赵国公悲泣起来,双眼通红,狠声道:“我定要他为我儿偿命,我要进宫。”
来福赶紧下去备马,却在门口撞见了赵廷渊。
赵廷渊让他先下去,自己杵着拐杖停在书房门口。见到赵国公出来,便问道:“父亲是要去见太后?”
“来福亲眼看见的,是他那个闺女拿的毒药,把你弟弟给毒死了!”
“那您去找太后,让她出面救二弟,那玉赵两家岂不是要彻底翻脸了?”赵廷渊,眼神平静深邃。
“翻脸就翻脸,真当我怕他不成。”赵国公两眼通红。
“若跟玉家直接斗起来,到最后也只会两败俱伤。“赵廷渊清瘦的手指敲击着轮椅,一下一下,“其实父亲不必亲自动手,现在有的是人想让他死。”
他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但赵国公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些日子里,段氏的人请旨调离。不等令下来,就拖家带口连夜离开,却在回云川的路上占据了洛州。
洛州刺史直接告到了皇帝面前,说他段氏开始在洛州城招兵买马,有反心。
安抚了洛州刺史后,丞相玉广鹤接二连三地上奏,派兵前去捉拿逆贼。
于是,十万大军从上京出发前往洛州。拨走了这些人,京中所剩兵力只剩下不到一千的禁军。
而此时,太后又以除夕宴为由,将各地宗室诸王都叫入了京中。显而易见,太后这是想废帝。
先太子故去多年、太后心里的恨还是半点没减。
萧荧性情暴虐,城府深沉,绝非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赵国公绝不会因为太后一个人的恨而去得罪这样一个人。
可太后毕竟姓赵,她若真要伙同玉广鹤逼宫,定然会牵连整个赵家。
身居高位的政客,总是很敏锐地洞察到一起风雨欲来的前兆。也十分拎得清,该舍的就得舍,若执意不放,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以往他们这些老臣在底下看着坐在明堂上的皇帝,总觉得他那么可怜,那么不堪一击。而现在赵国公才发现他是在冷眼旁观,看着底下的人如同跳梁小丑般争来争去。
从冷宫罪妃之子上位杀尽手足再到如今扳倒萧御。赵国公此时觉得,这个人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皇族的血亲如今只剩下一个赵王萧惑。他年纪不大,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看着自己的鞋尖拘谨地坐在那。别人问一句他便答一句,不免让人觉得木讷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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