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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专门关押特务间?谍的机关锁。
就是受过专门训练的特务,撬那道锁都?得费不少力气,寻常人怎么可能那么快逃出来?。
然而事后徐盛安检查那锁,却发现锁眼丝毫未伤,甚至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这样的手法,不是一般人能会的。
“我问你,你撬锁的本事,是从?哪里学的?”
“关你屁事。”梁远洲用词并不客气。
徐盛安眉头狠狠一蹙,“你和她说话,也是这么粗鲁吗?”
“?”
哪个她?湘湘?
梁远洲反应过来?,目光陡然阴沉,“好端端的,你提别人干什么?”
“别人?难道她不是你对象吗?”徐盛安反问。
“没错,湘湘是我对象,是我带去在钱老头面前过了明路的对象!”他重点强调。
听他这么说,徐盛安脸色依旧不变,“其实我很早就想问了,我们此前应该不认识,完全没有?交集。”
“可是为什么,每次你看见我,眼里都?带着?藏也藏不住的恨意?”
他语气格外诚恳,似乎是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梁远洲没回答,反问了他一句,“那你呢?你每次看见我,不也是恨我恨得咬牙切齿吗?”
把他关进看守所严防死守的那些天,不就说明了他徐盛安表面光风霁月朗朗清风,实际上也看他很不顺眼吗?
徐盛安愣住了。
梁远洲冷笑一声,不愿和他多提姜湘的事情。“公?安同志,我忙得很,麻烦让一让。”
说罢,他没再搭理徐盛安,骑上自行?车,直接绕道冲了过去。
重新回到乡下,梁远洲心情不愉,极力压下情绪,把差的那四块钱给庄稼汉补上去,然后转道,准备去下一个收粮地点。
匆忙离开时,那庄稼汉招呼道:“建国兄弟,过两月再来?啊!到那时俺们家里有?山货,山上采来?的都?能卖……”
梁远洲没应声,别说过两月,这辈子他都?不来?这了。
黑市交易最要紧的便是合作对象能不能靠得住。
不过是多喝了两瓶酒上了头,就能把私底下给他卖粮挣钱的事情抖出去,他不怕遭人嫉妒举报出事,他还怕呢。
远远地离开了村庄,在空无一人的山路上,梁远洲停下自行?车,抽出口袋里周建国的介绍信。
这假身份已经不安全了,以后不能再用,只?能烧掉。
他掏出洋火盒,擦亮了一根火柴,静静地看着?手里的这张伪造介绍信缓慢燃烧,化?为殆尽。
火光在他漆黑的眼眸里一点一点闪烁,然后渐渐归于?平静,悄然熄灭了。
过往的记忆一瞬间?压抑不住浮现在他的眼前———
也是这样黯淡的火光。
在她的坟前,他跪着?,看着?白色纸钱一点一点燃烧,一点一点熄灭。
“是你害死她,是你!”是徐盛安的声音。
梁远洲置若罔闻,“湘湘走之前,没有?给你那边留一句话……她从?头到尾不曾提一句徐家的任何人,任何事。”
“徐盛安,你现在来?质问我,不妨问问你自己,这些年你究竟做了什么,让她提都?不愿提一句?”
“我骑着?自行?车载湘湘回城时,她说,她好些年不曾这么高?兴。不高?兴,那就是这些年她在徐家过得很不痛快。”
徐盛安微微一震,抬起?头,眼里像是覆着?一层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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