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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家只需要在农忙时下地干点活,甚至完全不用干活,而收获足以支应一家老小过上优裕的生活。
再置办点兵器,一年中有大把时间可以锤炼武技。
农闲的时候,集中起来操练,辨识金鼓旗号,演练军阵战术,久而久之,就是一支强军啊。
哦,对了,这般家境,养一两匹马并非不可能,这就更厉害了。
只是——
“督伯,这样会得罪人的吧?”黄彪问道。
邵勋点了点头,旋又笑道:“这世上,想做点事,哪能不得罪人呢?不过你们也不要对外张扬,我还是一个小小的督伯,却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走到这一步。”
“督伯,若真有这样的日子,我跟定你了。”陈有根肃容道:“奶奶的,想地都想疯了。”
邵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跟着我,会有那么一天的。不管多难,咱们都要努力。”
其实,他说的这些事有点政治纲领的味道了。
他不喜欢西晋的门阀政治,想要打破这个制度,那么总得拿出替代方案吧?
光破坏不建设,那是流民帅,不是他邵某人的风格。
整体的政治纲领,他还没想好,但有一个原则,一定要契合生产力水平,契合时代风气和价值观。步子大了会扯着蛋,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之所以优先考虑给士兵分地,纯粹因为这是乱世,没有合格的军事力量,一切成空。
而且,有些事他也不确定最终能做到哪一步,意外因素太多了,门阀力量太强了。
或许,只有经历过乱世蹂躏的北方部分地区,才有可能给他一丝机会,施展自己的抱负。
这就是他不去南方的主要原因,至少是原因之一。
今天向黄彪、陈有根等人说出这些,其实有笼络人心的意味。
他有危机感了。
值此之际,内部必须抱成团,绝不能生出乱子。
而当所有人都团结在他身边时,哪怕只有一千人,甚至几百人,都是一股不可轻侮的力量。
我的人,我让他砍谁就砍谁。
没有我的同意,谁的命令来了都不好使。
都督军令?都督算老几啊?
天子诏书?对不起,不奉诏。
如果能做到这一点,他苦心建立的这个小集体就算成气候了,而且还具备了一定的先进性,可以和各个势力同台竞争,成为乱世中一支举足轻重的力量。
“走了,回家。”见两人还在思考,邵勋不以为意,大踏步向前。
回辟雍之后,他还得找糜晃谈一谈。
王秉这人到底能不能搞定,该用什么办法搞定,得商量出一个方案来。
可惜啊,没能向裴妃问计。
不然的话,她在司空耳边旁敲侧击一番,就能给王秉上点眼药,事情就好办多了。
金色的阳光洒落地面。
邵勋挎刀持弓,龙行虎步。
黄彪、陈有根等人紧紧跟随,亦步亦趋。
少年兵们斜举长矛,排着整齐的队列,认真地甩手甩脚走路,一丝不苟。
这支部队、这个团体,有点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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