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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薇看见宿清焉身上的外衫不见了。
胡遮伸长了脖子,视线越过宿清焉往柴房里面望去。这可是他在春满楼找来的头牌小芙蕖,一身绝技,令多少男郎折腰,纷纷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他就不信这个穷书生能抵挡得过这样的尤物投怀送抱!
不见小芙蕖的身影,胡遮焦急问:“人呢?”
一道弱柳扶风的身影从柴房里挪出来,她低着头,云鬓散乱。一件白色的长袍裹在她身上,从她小步行走间,一双纤细光裸的小腿在长衫下若隐若现。
围在外面的小厮们直勾勾盯着她的小腿,想入非非遐想在这身白色长袍之下,她是不是不着寸缕。
小芙蕖自迈出柴房,便低着头不吭声。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说话啊!”胡遮沉声,“不怕,祝大人在此,定然能给你做主!”
小芙蕖偷偷望了宿清焉一眼,那些原本的说辞哽在她喉间,竟是说不出口。
“说话!”胡遮厉声。
小芙蕖吓得缩了缩肩,直接跪了下来。
“我……这位公子,我们……我……”她结结巴巴,心中纠结。她应该按照胡遮所交代的那般去说,可是……
可是刚刚在柴房里,自始至终,宿清焉只和她说了一句话——
“就算要陷害我,姑娘也先披件衣裳,天寒易病,且一会儿会有很多人过来。”
这些年,男人们只会脱她的衣裳,这是第一次有人给她递衣服。
可是她身不由己,根本不敢得罪胡遮。小芙蕖忍着眼底的酸意,将头低了再低,狠起心肠:“这位公子欲要强占奴婢。”
“大敢!岂有此理!”胡遮愤怒指着宿清焉,却见宿清焉一脸淡然,完全没有被识破或被冤枉的尴尬、冤屈。
胡遮眼珠子滴溜溜转一圈,看向祝明业,道:“大人,还请您给这个可怜女子主持公道啊!”
祝明业悄悄打量了一下扶薇的神色。
别说,旁人都在看热闹,眼神各异,唯独宿清焉和扶薇脸上一片淡然。
祝明业再看向胡遮,在心里骂了句蠢货。这陷害实在是太明显了。这个蠢货不会以为这样的陷害能瞒过长公主吧?这几年多少多智的奸臣都没逃过长公主法眼,这样玩笑似的陷害,简直是把人当傻子!
他若草草结案,显得他是个昏官!彻查下去,能查出来什么?
祝明业不得不硬着头皮向小芙蕖发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
小芙蕖哽咽地说:“我、我逛花园逛累了,看见柴房在不远处进去休息了一会儿,就遇到了这位公子……”
“我是问你是谁?府里的什么人?”祝明业提声。
身后的一群下人们中,有个人说:“她是春满楼的头牌,叫小芙蕖。”
祝明业脱口而出:“原是个妓,那说话的可信度就不高了。”
小芙蕖咬唇,脸上羞出一片红。
祝明业再道:“你既然说宿公子对你用强,你若不愿,拉扯间身上必然有痕迹。你把身上的袍子脱了,拿出物证来!”
扶薇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
小芙蕖脸色煞白。虽然她干这一行当,早和清白没有关系,更是早就将衣裳和脸皮一并踩在脚底下。可这毕竟是大庭广众……
更何况,她身上半点“物证”也没有。
一双双眼睛盯着她,小芙蕖跪在地上,惧怕和耻辱感让她身子不停地发抖。那些直勾勾的眼睛无形中成了逼迫。活在最底层的人,没有资格拒绝。
“大人,此举不妥。”宿清焉紧皱着眉,“若大人当真要取罪证,可令女眷单独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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