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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木是没什么,可你们听了我的供词,二次作假,选择了将灵牌做旧,这就恰恰出问题了。”
楚嬴回头对楚皇道:“父皇可能不知道,木制品要做旧,只有两种方法。”
“一种是调配做旧的漆料,此法需要许多材料,费时费力,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而第二种就简单多了,直接用火烧,在表面形成一层焦炭,再打磨光滑即可。”
他又一次指着灵牌:“毫无疑问,这些松木灵牌,就是用火烧的办法做旧的。”
“然而,那些造假者不知道的是,这种半干的松木用火烤的话,会产生许多松油。”
“而且,木头表面会因为骤然火烤的高温,而裂开许多细小的纹路。”
“即便如此,又能说明什么呢?”楚皇疑道。
“父皇你想,这些内部炙烤出的松油,本来没法显现,如今有了这些小缝隙,它们就能渗透出来。”
楚嬴解释道:“只不过,这个速度极为缓慢,通常需要几天时间,所以,造假者当时根本就察觉不到。”
他转而对群臣笑道:“这位松油渗出之后,会凝聚在木头表面,形成松脂,诸位若是不信,可以拿指甲在上面刮一刮。”
一听他这么说,蔡庸就知道有戏,立刻第一个开始动手。
抓起一只灵牌,连续刮了几下,果然刮出一团半个米粒大的透明松脂,惊奇道:
“陛下,真的,真的有松脂。”
又有几名大臣跟着尝试,或多或少都能刮下一点来,纷纷惊呼不可思议。
“诸位都看到了,其实,正常几年晾干的松木,松油会慢慢挥发,只有这种用火烧做旧的松木,才会凝出松脂来。”
楚嬴说罢,转身指着瑨妃和费俊道:“所以,这便是他们二次造假的铁证!”
“你,你……你胡说!”
瑨妃惊怒交加,颤抖着指着楚嬴,咬着牙强辩道。
而费俊早已经面无血色,两股战战,嘴皮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楚嬴当初的供词,竟然埋了这么大个陷阱。
可笑自己,竟然还沾沾自喜地一脚踩进去。
这下才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有没有胡说,父皇和诸位臣工自然心里有数。”
楚嬴嗤笑一声,对着楚皇拱手道:“父皇,至于第二个破绽,只有你最清楚。”
“母妃的家族,以及母妃本人,都有长年礼佛的习惯,所以,这灵牌上的刻字就已经错了。”
“信佛者制作灵牌,逝者名讳最后面二字,应该是‘莲位’,而不是‘灵位’。”
“造假者的工匠因为不知道母妃的信仰,所以习惯性刻下‘灵位’二字,这也是一处败笔。”
“容妃……确实信佛。”
楚皇回忆片刻,点头认可了楚嬴的说法。
他挪动视线,看着案上一枚灵牌上,‘显考苏公苏彻之灵位’的字样。
下一秒,他忽然将脸一沉,目光如炬般瞪着瑨妃和费俊,发出威严呵斥:
“事到如今,你二人还不认罪吗!”
轰!
瑨妃和费俊二人宛如被雷劈中,一个瘫倒,一个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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