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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的第一场演出!太牛了!台下好多手环都亮了你看到了吗!操,我现在话都说不清楚!”
严霁也走过来,给了南乙一个拥抱,微笑道:“上台前小阳就说不论怎么样,唱完一定做第一个跟你拥抱的人,我就只能屈居第二咯。”
迟之阳耳朵立刻飞了红,“我可没这么肉麻!而且谁允许你叫我小阳了?”
“那叫什么你比较喜欢?小迟?之阳?”
“啊你别叫了,闭嘴!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听着两人的对话,南乙有些好玩地想,迟之阳也不能算是第一个和他拥抱的人吧。
目光穿过他们的肩线,他望向不远处的秦一隅。
这人不知道是喝了多少,唱完后连站都站不稳,直接倒在了他身上。隔着一把琴,南乙摊开双臂,接住了他,像本能反应。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拥抱,好奇怪。站在熄灭了灯光的台上,他这样想。
“你喝醉了。”
浑身都很烫。
“没有。”酒鬼的本能则是矢口否认。
好吧,不喝醉也是不可能来的吧。南乙试图将他扶正,用很轻的声音随口说了一句:“清醒之后别后悔。”
谁知秦一隅竟然听到了,还听得那么清楚。
“我现在就是清醒的。”
南乙睁大了眼。
秦一隅说话有些含糊,“不是,你怎么不等我啊?”
说完这一句,他猛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脱离了南乙的怀抱,半弯下腰。
后知后觉地,南乙轻声回答:“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现场太吵,下一只乐队已经准备上场,这句话显而易见地没被听到。秦一隅突然止住咳嗽,逃到后台,直奔那个巨大的黑色垃圾桶,最后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南乙当时差点笑出声。
这都过去十分钟了,他还没回来,依旧在那儿弯着腰扶墙。南乙拿了瓶水拧开,朝他走过去,用水瓶戳了下秦一隅的手臂。
秦一隅头也没抬,直接伸手,但不是接水,而是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怔在原地。
“最后一句话,你写的是什么?”秦一隅盯住他眼睛。
南乙没反应过来,但很快,一张纸被拍到他胸口。
看到那张纸上的红色油漆,他先是有些诧异,但联想到还伞那天遇到的那一伙人,很快就明白了一切。没问哪里来的油漆,也没问他为什么好奇,南乙毫无迂回,直接说出答案。
“我最想要的,不是你加入我的乐队,而是希望今后的你是没有遗憾的。”
遗憾太痛了。
秦一隅听完,眼神里的光点晃了晃。
过长的睫毛仍旧在捣乱,弄得他很痒,很难受。他伸手去揉,揉到眼眶都变红、变得潮湿。
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手,那双泛红的、明亮的眼睛望住南乙,带着醉酒的人独有的懵懂和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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