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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驸马爷的名字,白明霁心头突突一跳,目光偷偷往他手中的卷宗上瞟去。
他查赵缜作甚。
那等子出卖家国挚友的奸人,死了就死了,费什么神?
这般跑来大理寺要卷宗,是想查出凶手?
然后呢,还能替他报仇不成。
晏长陵倒能理解她,此时的孟挽于白氏而言,是一根能解绕燃眉之急的稻草,可要人命的稻草不要也罢。
作为夫君,他帮她解决了,举手之劳,不用她感谢。查也没用,孟挽的马车已翻下了悬崖,死无葬身之地。
岳梁却无比敬业,看向白明霁手里的卷宗,为她分析了起来,“孟娘子的马车经过九岭坡时,并未走大路,走的是下方的捷径之道。”
底下那条道实则并非真正的官道,而是被众多马车碾压出来的一条捷径,天气晴朗时,走这条路能省上一柱香的时辰。
落雨天几乎没人去走,旁边是悬崖,一个不慎便会尸骨不存,赶路的再着急也不会有人赶着去投胎。
至于原因,岳梁道:“孟娘子马车路过的时辰,上面的大路上,应该堵了几块大石。”
“大石?”那日得知孟挽出事后,白明霁去过九岭坡,也很奇怪孟挽为何选择了下方的捷径,到上面的主路去查看过,并没有瞧见什么落石。
岳梁脚步退后两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目光看向正仔细旁听的那人,缓声道:“事后有人把石头推到了一旁。”
晏长陵听得入神,被他这么一瞧,大方一笑。
岳梁目光瞥开,继续道:“虽说大雨冲刷了不少痕迹,但还是有迹可循,上方山体有被撬过的痕迹。”
这处倒是大意了,晏长陵握着卷宗,手指轻轻摩挲了两下。
而白明霁也了听出来,是有人故意而为,“岳大人的意思,姨母之死,并非意外?”
倒是稀罕,这辈子除了自己还有人会谁想要她的命,且还抢在了她之前。
岳梁点头,“大雨落了半月,山谷太深,搜查起来难度较大,等有了消息,岳某再知会少夫人。”
过去了三天,就算人当时还活着,如今也死了。
搜出来又如何,八成已不成人样。
晏长陵没敢去看身旁面色紧绷的小娘子,挪了挪屁股,打断对面的岳梁,“岳大人果然厉害,想必驸马爷的案子,已经破了?”
“三日前,驸马爷确实回了状元巷。”岳梁从袖中拿出一物交给他,“这是大理寺的人在其房中搜查出来的东西。”
晏长陵伸手接过,是一段麻绳的残留之物。
如此说来,驸马生前被绑架过。
也乃人为谋杀。
岳梁该说的都说了,“岳某知道的便是这些,二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岳某也无能为力。”
—
来时两人各自乘坐了一辆马车,回去时,大理寺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晏长陵岂能再添一桩闲话,大摇大摆地上了白明霁的马车。
坐上去后倒是沉默了,一路上谁也没说话。
自顾不暇,也没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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