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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灾刚过,所有酒楼铺子都缺少时蔬,姚记也是如此,这几日便只卖凉粉与竹筒豆腐,荤菜有芋头烧鸡,每日限量二十份,价钱也比之前贵了五文。
姚沐儿将生粉倒进锅中,边搅拌边听秋哥儿压低嗓门说:“嫂夫郎,大家都说老天爷愿意下雨,是因为皇上把大将军给释放了。”
“你这是打哪听来的,当心祸从口出。”
“镇上百姓都那么说。”沈秋往灶里加了根柴,“放心吧嫂夫郎,我就跟你说说,在外头警醒着呢。”
未时三刻,又落起大雨,近日降雨频繁,岭水河水位飞速上涨,眼看就要超出警戒线。
旱灾刚过,百姓犹如惊弓之鸟,见状不免又是一阵担忧。
夜里姚沐儿刚将元宝哄睡,外头便是一记惊雷,小家伙最是惧怕雷声,被这动静吓醒,哭了大半宿,夫夫二人轮番上阵,哄到夜半才停歇。
屋外电闪雷鸣,沈季青披起外衫,将窗关严,回到床上便见夫郎拧着眉心道:“怎的又下起雨了。”
沈季青沉声:“旱灾死了不少人,若是这雨再这么继续下去,只怕会引发瘟疫。”
姚沐儿闻言,面色一白。
“那该如何是好?要不咱把铺子关了回村子吧。”
“先看看情况,源阳县死伤算少的,要真有瘟疫爆发,江阳府首当其冲。”
三日后,沈季青的猜测应验了。
姜县令得到消息,江阳爆发鼠疫,短短几日病死数百人,染上瘟疫的百姓更是数不胜数。
“大人,是否要封城?”徐县丞问。
姜县令道:“封,这回不止源阳县,镇子也一并封了,派人去各个镇子镇守,从今日起源阳县所有地界只出不进,违者一律押进大牢,按妨害公务罪论处!”
“是。”
巳时,有官差来岭水镇张贴告示,百姓知晓江阳府暴发瘟疫,个个慌张不已,身旁人低声咳嗽,立马躲得三丈远。
百姓鹤唳风声,人人自危,出门都要里三层外三层,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肯踏实。
瘟疫当前,医馆成了百姓的救命稻草,每日天不亮便有人排队抓药,不过两三日,药铺里草药便卖断了货。
姚记食肆,沈氏见儿子空着手回来,心中咯噔一声。
沈季青走进卧房,瞧着元宝烧红的脸蛋,眉头紧皱。
“廖伯父那已经没药了,如今各大医馆药材都不足,想要抓药只能另想办法。”
家里预防瘟疫的药草倒是不少,然而元宝只是发热,并不对症。
姚沐儿见夫君有了主意,蹙眉叮嘱:“路上千万当心。”
沈季青俯身亲吻夫郎眉心,“放心,我去去便回。”
疫病
过了午时,又淅淅沥沥飘起细雨。
沈季青披着蓑衣,沿着小道一路往源阳县赶,抵达城门时身上蓑衣已被大雨浸透。
“停下!你是哪个镇子来的,竟敢无视县令大人下的命令,是想被关进大牢不成?”守城衙役握着佩刀,厉声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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