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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昭海将这个可能性先放一边,沉吟少顷:“如果李山志不可能的话,凶手复仇的对象有没有可能是他的家人?比如,他的妻子。或者他父母年轻的时候,有没有可能也做过一些……可能没那么正确的事,和别人结了仇?”
“特别是李山志的父亲,”樊甜恬质疑说:“在外面待了那么多年,都没回家几次,真的很难让人不多想。”
“对,像在避仇。”石延跟着帮腔。
回应这些的,是一众民警的连连摇头。他们其中许多人也是辟河村里的,因而对村子里的情况还算了解,和这一家人也有过交集。
“不可能,不可能。哎呦,我实话跟你们说吧,你们不知道他父亲那个人,为人是真的很这个。”民警竖起大拇指,丝毫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他这人啊,脾气好,做人也好,好得咱们村里人有目共睹。”
说到这里,一个上了年纪的警察走到警戒线外,缓缓点起一支香烟。
他吐出一个晕开的烟圈,作为开场白。
“李山志的父亲叫李百丰,百谷丰登的‘百丰’。在当初那个年代,他在村里算是顶有出息的,很对得起这个名字。”老民警蹲在路边,脊背微微佝偻:“李百丰在外头刚混得好些,就惦记起村里这些人,回村带了不少人出去赚钱。我们村里好些人,都是靠了他的帮忙,才摆脱贫穷的……”
李百丰这个人,虽然没有令庄稼丰收的神术,却凭借自己的能力和一颗古道热肠,把村里的许多人拽出了穷困潦倒的窘境。
至少从表面上看来,这家人的人际关系并没有明显的问题。
还需要后续的深挖。
齐昭海心里暗自思考着,他们需要去找那些曾经跟李广忠进城闯荡过的人,以便能够了解到更多的情况。
而另一边,法医的初步尸检结果也已经出来了。
齐昭海走来时,法医正专心致志地捧着一颗头颅在研究。
满是鲜血的人头落在他手里,被翻来覆去地察看。而他姿态自然,镇定平和,仿佛那只不过是个削去了皮的红瓤西瓜。
齐昭海:“发现什么了?”
法医放下死者的头部,缓缓直起腰回答:“这一家四口均是被锐器所杀。根据目前的发现以及伤口状况推断,杀死四个人的应该是同一把锐器。凶器刃长约厘米,宽约厘米,是常见的剔骨刀的尺寸。”
剔骨刀,也叫剥皮刀,短小却明锐尖利。
因为其可断韧筋,可碎软骨,时常被用于屠宰和切割牲畜。
这种剔骨刀,一般家庭里很少用到,只在日式和西式厨房里稍微多见一些。齐昭海说:“我们在厨房没有发现有刀具丢失。这把刀,我更倾向是凶手自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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