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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在旦夕。
“小心啊,不要再往前了。”云苹担忧地对窦母喊到:“你曾经跟我说过,人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现在也是一样的。只要活着,未来总会找到盼头。生活中还是有很多美好的,至少每天的夕阳都不一样,楼下养的小猫会盯着鱼缸里的金鱼摇尾巴……这些,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吗?”
对一切置若罔闻的窦母,突然对这一句话有了反应。
她抬眼望了望天。
夜空中瞧不见一颗星子,只有大片轻纱似的云雾,在靛蓝的夜幕前游弋。
是啊,夕阳是很好,猫也很可爱,她们母女俩都很喜欢。可惜,再美好的事物,以后对她也没有意义了,曾在她身边一起赏景逗猫的女儿,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思及此处,一大股怅凉的凄哀感,又从心底哗然涌上来,堵得窦母喉头一阵哽咽发酸。
“……你瞧我这样,好看吗?”窦母突然回头,看向与女儿一般大的云苹。
云苹连连点头:“好看。”
“是好看,又新又鲜亮。”窦母垂下眼睫,噙着一丝笑,珍视地将那泛着光泽的衣服面料,抚摸了一遍又一遍:“我今天穿的,是我这些年最好的衣服,刚从大超市买的。你都说好看了,我穿这件衣服下去,找到我女儿和我那死鬼老公后,他们也一定会夸我的。”
云苹没想到,她劝解的话竟然会起反作用,一时有些慌神。
宋冥评价:“劝得太温和了。”
云苹怔忪一下:“啊?难不成要刺激她吗?”
“她需要的是一剂猛药。”宋冥颔首:“她过于思念女儿,并不惦念这个世界,只想结束自己的生命。所以,不如以毒攻毒。”
云苹还没想明白她的意思,宋冥已经缓缓举步,走近天台边沿。
“新衣服很漂亮。”宋冥笑了一下,以一句客套的夸赞作为开场白,看着窦母眼里浮现出幸福而酸涩的神色后,她的语锋却陡然一转:“遗憾的是,你女儿不一定有心情欣赏。她死得太惨了。”
宋冥对窦若冰的死毫不避讳,简直如往窦母心口窝上剜刀。
窦母的笑容,刹那间冻在嘴角。
“是不是有人安慰你,说你女儿死得很快,没痛苦多久?我告诉你,假的。”宋冥勾唇冷笑了一下,毫不客气地揭开那层遮羞布:“他们这样说,只是希望你快点冷静下来,接受现实,乖乖的不要闹事,不要让他们难办。”
见窦母脸上神思恍惚,宋冥又补上一刀。
“想知道你女儿死的时候,有多痛苦吗?我来告诉你。”宋冥注视着窦母的表情,变本加厉地刺痛她:
“为了让迷药更快分解,不留下罪证,餐吧店员往你女儿杯子里加的迷药分量不多。因此,当你女儿被拖进包厢里折磨的时候,她神智逐渐清醒了。她在痛苦难耐中拼命反抗,却因为迷药的作用使不上力气,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只在她手脚上留下一块块恐怖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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