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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二皇子是否有所保留,单看太子离京三年他都没抓住机会有所建树这点,就知道人品不算出众,在自身实力有差距,声望更是天差地别的情况下,他若还想跟太子争一争,必然不会得罪西南王这个实权异姓王。只要嫁成西南王,杀害自己需要承担的风险数倍增加,除非有天大的理由,否则他应该都不会再对自己下手了。
若不幸真遇上天大的理由,那……她也认命了。
“祖母,我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嘛。”谢意适靠过去,腻歪地撒了一个娇,“您只管放心,您的孙女婿必然与您的孙女门当户对。”
谢老夫人看她神情不像作伪,只是心里怎么都放心不下,再三确认:“不是哄我老太太的?”
“您这话说的,像今日我处理不了,不就哭着来找您了?”谢意适拍拍她的手背,笑容轻快,“您已经帮我度过了最大的难关,接下来,我能处理了。”
谢老夫人被她说服了,但还是不放心地嘱咐她处理不了一定要及时跟自己说,谢意适满口答应下来,随即唤人去把温着的粥端来服侍老太太用下。
她自己则回到明镜院,坐在小书房发愁。
西南王那边松动不明显,还没把握一定拿下,得再想想新招才行。
独自在小书房待了一会儿,春归叩门进来,把一封信交到她手上。
“是西南王身边那个侍卫送来的。”
谢意适心头一动,直接撕开封口把信取出来。
将对折的信纸打开,几行劲瘦有力的小字便出现在眼前。
谢意适神情一凛,几眼扫完便将信重新叠好。
“春归,你亲自去一趟外祖父那里,告诉他之前托他查的事情到此为止,把所有人手都先收回来。另外再让外祖父多请些护卫留在府上,近几日暂且不要出门了。”
她面色凝重,春归不敢怠慢,领命而去。
谢意适重新打开信纸,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端起一旁的茶杯也顾不上烫嘴,硬是抿了两口。
微微的涩意在唇齿间弥散,头脑越发清明。
西南王都发现了自己在调查二皇子,那二皇子……会不会就是发现了这一点,才提前动手的?
谢意适心跳不停加速,几乎要从嗓子眼里冒出来。
她相信外祖父已经足够谨慎小心了……一个皇子的势力竟然如此庞大么?
还有西南王。
谢意适手指用力,信纸上立即出现数道褶痕。
花名在外的风流王爷,在京中竟也有如此可怕的消息网。
他是不是也一直都在伪装?
目光落在最后一行字上。
——明日未时升升楼一见。
升升楼便是距离金玉楼最近的那家酒楼,谢意适已不陌生。
将信扔进炭盆里,火苗窜起,片刻后了无痕迹。
翌日,未时。
马车停在升升楼前,谢意适戴着帷帽进入大堂。
饭点已过,楼里只零星坐了几个喝大了的酒客,醉眼迷离间看见身姿飘逸的女子刚咦了一声,就被小二挡了个严严实实。
等小二终于不碍眼了,女子也不见踪影,酒客咕哝着揉了揉眼睛,对同伴们摆手。
“不喝了不喝了……老子……喝高了……”
谢意适第三次进入同一个雅间。
掌柜亲自给上了茶水点心,满脸歉意:“主子许是得晚半个时辰才能到,辛苦姑娘等等,若有什么需要只管让人吩咐小的。”
迟到的是西南王,谢意适自然不会为难一个掌柜,客气地点点头,便让他自己去忙。
春归看到桌上摆的盘子,抓起一颗圆溜溜的小果子惊喜道:“姑娘,有核桃,您不是最爱吃这个,奴婢这就给您砸!”
春归对核桃本身不感兴趣,但特别喜欢砸核桃剥核桃肉那个过程,看到这样的机会岂能错过,抱着盘子拿上小锤喜滋滋地到边上奋斗去了。
谢意适也不管她,走到窗户旁,将只留了一道小缝换气的窗户推得更开些。
窗户正对大街,天冷,街上小贩抱着胳膊守在各自的小摊前,行人不多,三三两两路过,没几个愿意停留看看摊上货物的。就是这样,小贩们也都没走,有些人索性在寒风中编起竹筐搓起草绳,等有人经过再停活计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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