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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夜宵依旧是热气腾腾的。馄饨皮薄,肉馅大而饱满,放在骨头汤里煮得鲜美,肉沫浮在旁边,下面是翠绿色的生菜。旁边放了一个白青色的小碟子,里面放着浸没在卤汁里的虎皮鸡爪,又香又软糯。
明淮序晚上也没吃多少东西,这会儿坐在程意对面,看自己师妹拿着瓷勺,一口一个馄饨吃得可香了,脸蛋都扑在汤碗里,被蒸汽熏得红扑扑的。
他忍不住笑了。
程意喝着馄饨汤,胃里暖和不少,脸上总是没忍住带着笑。她眼眸里的琥珀色一晃一晃的,问明淮序:“师兄怎么不吃?”
“我要吃的。”明淮序给她夹去一片不爱吃的脆生菜,“但我也爱看着意意吃饭。”
程意闻言,埋在瓷碗里的脸微微抬起,往前凑了凑,说:“那你多看看啰。”
明淮序失笑,想去捏她的脸,半晌却只温声道:“好,认真吃饭。”
吃过夜宵,街上的人已经散去了大半,明淮序送程意回去宿舍。上车之前,他看见街角的一家花店还亮着灯,于是俯身帮程意系好安全带,吻了吻她的发顶道:“等我一下。”
程意仰着头让他亲吻,闻言像只倦懒的猫一样靠在座椅上,信任又自然地看着明淮序,说:“好。”
吃了夜宵,身上热腾腾的,加上之前喝了些酒,程意只觉得困意汹涌袭来。她隔着亮堂堂的马路灯光,看见明淮序的身影逐渐变小,融在街头的最尽头里。
明淮序走到转角处的花店,与老板讲好了,挑了几只开得漂亮的红玫瑰,自己用今天的早报的丝带包好。他抱着一束带着晚露的玫瑰回去时,发现程意已经睡着了。
明淮序一时不舍得叫醒程意,虽然很想把手中的花捧到她的怀里。他看着副驾驶熟睡的人,眉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笑意。
明淮序轻手轻脚地把玫瑰放在了两人之间的空隙中,给程意垫了一个柔软的靠枕。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发,轻声细语间像在对待珍宝:“晚安,小玫瑰。”
程意醒来时,发现车子已经停到了宿舍楼的门口。自己不知道睡了多久,额发微微凌乱,手上还抱着一个柔软的枕头。
而明淮序就在暗黄的车灯下,侧着脸温柔地看着她。
程意被他看得脸红,有些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个在车里的吻。她看到了那束明显的、放置在他们中间的玫瑰,心里柔软的位置好像被什么戳了一下。
“师兄刚刚是去,”她顿了一下,问,“给我买花了吗?”
“嗯。”明淮序伸手,帮她理好凌乱的发,说,“今天白天没时间去小花园那边,想着今天来接你回去的时候剪一束,却不知道你和我在同一处吃饭。今天的玫瑰不是我亲自种的,下次却不会了。”
“你不也没有和我说在哪里吃饭吗?”程意嘴上这样说,把花抱着怀里时却笑得好开心。
“是我不好。”明淮序想了想,说,“下次去哪里,和谁一起,什么时候回来,都是要和意意说清楚的。”
程意读懂了他眸里的调侃之色,但又觉得师兄的语气无比认真。她觉得有些耳热,说:“没关系,也不用说那么清楚……”
“如果意意在乎这些事情。”明淮序说,“我就会和你说。如果我们意意不喜欢谁,我也不再会与他们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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