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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陆家半月之久,乔攸每天在做的就是听着楼上二人的吵架声在心里默默跟着念台词,顺便在墙上刻一笔。自打餐桌被他换成了大理石,陆景泽掀不动,只能做做桌面清理,最后照例喊一群杨白劳过来收拾狼藉。乔攸收拾到第六次,终于忍无可忍,半夜偷溜进厨房在每只碗碟底下粘一个吸盘。次日,陆景泽照例发癫,抠了半天那些碗碟纹丝不动,情绪一触即发,没有收手的说法,盛怒之下,他开始对着空气进行无实物表演。看着他窘迫的模样,阮清脸上难得露出笑容。除此之外,乔攸每天还要翘首以盼等待他心中的白月光回家。有人说过:当看到好看的人会情不自禁嘴角上扬。他那时还不信,吐槽这纯属花痴表现。在见到陆珩后,乔攸理解花痴、成为花痴、超越花痴。可陆珩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上次赶回来处理“陪葬事件”,乔攸再没见过他一面。恰逢阮清生日,原文中陆景泽并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对他动了心,为了给他准备生日礼物提前两天去糕点教室学习做蛋糕,并斥重金拍下了西班牙王后皇冠上的钻石,只为博得美人一笑。真心和金钱都有了,陆景泽不认为这世界上还有谁能对这两样东西不动心。但彼时的阮清心里根本无他。乔攸预支了一个月工资,买了大理石桌后还剩下四万,考虑到原主没手机不方便,他想给自己挑一部趁手的手机。正借了海玲的手机在某东闲逛,忽然听见头顶传来广播,说陆少已经抵达门口,要佣人们速速下楼列队欢迎。乔攸早就想问了:陆景泽祖上可是贵姓爱新觉罗?可大清已经亡了多少年了。依然是站在队尾摸鱼,门一开,西装外披着大衣的陆景泽进来了,手里还拎着个天蓝色的方正纸盒。乔攸半死不活脸跟着摸鱼,拖长尾音有气无力,仿佛大限已至:“少——爷——欢——迎——回——家。”陆景泽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脸上难得挂着笑模样,甚至不自觉将手中蛋糕交给乔攸,问:“阮清呢。”“我怎么知道。”陆景泽瞥了他一眼,总觉得这男保姆真是不怕死的性子。不过今儿心情好,不和他一般见识。“今天朋友生日,多买了只蛋糕,我不爱吃甜的,你拿过去给阮清。”陆景泽道。死鸭子嘴硬的不想承认自己心动,还要装作不知道今天是阮清的生日。包括他拍下的天价钻石,一会儿也会对阮清说“拍着玩儿的,看腻了,送给你吧”。乔攸翻了个白眼,抱着蛋糕要上楼。没走两步又折返回来,把蛋糕塞回陆景泽手里:“陆少,我建议你自己送上去。”陆景泽眉尾一扬,哂笑道:“怎么,我还使唤不动你了?”“你就这样追老婆啊。”乔攸一副教育的口吻,“我送上去他再以为是我送的,你本就在他心里不讨喜,这下更没什么竞争力了。”“谁、谁说他是我老婆。”陆景泽红了脸,急于解释的语气更显得他很不自然。但还是乖乖接过蛋糕,甚至内心觉得乔攸所言甚是。差一点就让这小保姆抢了功。陆景泽提着蛋糕上了楼,乔攸一脸八卦相跟着悄悄上楼。走到阮清房门口,陆景泽扶正领带,在心里组织语言。怎么说才能显得自己并不是刻意为他庆祝生日,而又让阮清感受到自己的真诚。这时,屋里传来轻声细语。“嗯,温谨哥,谢谢你还记得我的生日,我现在没什么大碍你放心,等以后有时间,我们再一起点蜡烛,吃蛋糕。嗯,我很期待那一天。”阮清此时的语气是陆景泽从未听过的温柔似水。乔攸也没听过。陆景泽嘴角的笑意一点点淡去,高傲的双肩也坍塌了。乔攸三步两并做下楼把他的吃瓜搭子海玲拽上来,从她口袋摸出瓜子,俩人坐在楼梯拐角,凑一起咔嚓咔嚓。“你猜,陆少接下来是不由分说直接把阮清按在床上酱酱酿酿,还是先厉声质问傅温谨到底是谁。”“我猜是前者,傅温谨是谁这个问题已经问过很多次了,我都听腻了。”“不不不,我猜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因为陆少的习惯并不是直接发火,都要提前做个情绪蓄力。”“打赌,一百块。”俩人的声音刚落下,就见陆景泽一把将蛋糕盒子扔地上,疾步进了房间。俩人看不见了,赶紧往楼梯一边挪动,伸长脖子。陆景泽进屋后,阮清似乎没听到,还在和傅温谨说着甜蜜情话,手机忽然被人夺走,一回头,就对上陆景泽猩红的双眼。他狠狠砸了阮清的手机,抓过他的手腕将他按在墙上,声音隐忍又充斥着暴风雨前夕的异样:“你告诉我,傅温谨到底是谁。”乔攸对海玲伸出手:“赢了,一百块。”海玲“切”了一声,不情不愿摸出一百块给乔攸。接下来的画面就少儿不宜了,两人也自觉不该吃的瓜不吃,正好到了饭点,下楼觅食。半小时后,正在吃饭的佣人们就看见只着衬衫的阮清光着两条大白腿从楼上跑下来,边哭边往门外冲。后面紧跟衣衫不整的陆景泽,就这样穿过餐厅,众目睽睽之下上演一出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的狗血戏码。某保姆痛苦扶额:“我第一次觉得,我还是瞎了比较好。”乔攸速度夹了几样菜盖在米饭上,端着碗跟着往外跑,坐在门口,边扒拉米饭边看着两位癫公在淅沥小雨下同台演出。阮清冻得浑身发抖,双膝一弯,磕在泥土里,也碾碎了尊严。他跪地哀求陆景泽:“你放过我好不好,我就算去卖血卖肾也会还清我爸欠你的钱,放过我吧……”陆景泽听到他宁愿去卖血卖肾都不愿待在自己身边,彻底疯了,一把将人抓起来往回拖:“别说你的血和肾,你就是死了也得做我家的鬼。”他拽着毫无还手之力的阮清往回拖,刚松过土的庭院被雨水浇成泥泞地,溅的二人腿上鞋上都是泥巴点子。接下来的剧情,就该是陆景泽把阮清拖回房间,一夜要他七次。乔攸猛地坐直身子:不对。他赶紧放下碗筷,起身挡住要进屋的二人。“让开。”陆景泽冷喝道。乔攸挡着他们,从口袋里翻出几只塑料袋,抖搂开:“刚拖的地,套上袋子再进,不然我有权去劳动局告你哦。”陆景泽家里没鞋套,问就是脏了反正有保姆打扫,作为主子可劲造。而乔攸能找到的,也只有塑料袋。陆景泽&阮清:………………原本气焰嚣张的陆景泽和痛哭流涕的阮清瞬间偃旗息鼓,接过塑料袋,研究半天两人又交换了袋子:“这俩是一个颜色的,那只给我。”套好塑料袋,陆景泽重新蹙起凌厉双眉,拉着重新陷入悲伤情绪的阮清大阔步上了楼。塑料袋摩擦大理石地面,发出“沙沙、沙沙”。乔攸意满离。翌日中午。午间一向清静,加上阮清昨晚被折腾得狠了,一直到早上五点才沉沉睡去,这会儿根本叫不醒,午饭也没吃。忙碌了一上午的佣人们也做了简单的洗漱回了自己的杂物间。豪华的大宅内一片安静祥和。倏然,二楼楼梯拐角冒出半截小脑瓜。乔攸东张西望一番,确定四下无人,朝着在楼下望风的海玲招招手。海玲鞋都没穿,踮着脚生怕发出一点声音。“东西带来了么。”乔攸压低声音,透着深沉的严肃感。海玲眯起眼点点头,一副“我做事你放心”的自信感。她从女仆装自带的围裙口袋里掏出一把螺丝刀交给乔攸。二人互换一个信任的目光,踮着脚像猫和老鼠里的汤姆一样悄悄挪动到阮清房门口。接着是陆景泽的房间,吴妈的房间,传说中陆管家的房间……晚上,陆景泽阴沉着一张脸回来了。张口就是:“姓阮的在哪。”乔攸:“我怎么知道。”陆景泽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昨天心情好不想和他计较,今天心情差懒得和他计较。晚餐桌上,气氛压抑到恐怖。陆景泽一言不发切着牛排,手劲极大,切得瓷盘叮当作响;对面阮清旧痕叠新痕,满身红痕,跟个小火焰人似的。阮清只吃了一口,便虚弱说自己没胃口,先上楼睡了。陆式标准台词:“看来是我太惯着你了,回来,坐好,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乔攸掏出他的记事小本本翻了翻:据不完全统计,这句话陆景泽已经说过三十二遍。阮清不想理他,继续往楼上走。陆景泽从容切着牛排,发出一声冷哧:“我也不妨告诉你,我已经查到了傅温谨就职的公司,巧的是,正是lu电子的分部,只要我一句话,就lu电子的影响力来讲,日后再无哪间公司敢聘用他,你应该也不想傅温谨找不到工作活活饿死吧。”乔攸:你笑死我算了,这就能饿死了?咋的,瞧不起要饭的?听到这句话,阮清停住了脚步,倏然回头,眼底是不甘,是绝望,也是愤懑。即便当下已经委身于陆景泽,但内心总想着等还清债务的那一天,他要光明正大站在傅温谨面前,告诉他:“我很想你。”在彼时的阮清心中,他所有的隐忍全部的付出,都是为了有一天能和傅温谨携手走向独属于他们的美好未来。不用再去考虑欠债,也不必再看陆景泽的脸色。可陆景泽拿着傅温谨的人生来要挟他,他不得不妥协。接下来的剧情,阮清屈辱地吃完了这顿饭后回到楼上对着窗外月光默默流泪,傅温谨的脸在他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现在他只想见到傅温谨,扑进他怀中诉说自己的委屈和思念。恰好这时,阴魂不散的陆景泽又双叒叕出现了……阮清终于发了狠,把人推出去反锁了房门,知道他们有钥匙还把锁眼从门内给堵上了,进不来出去,他就这样用绝食抗议。接着,这个家不可或缺的保姆出现了。原文如下:【陆景泽知道阮清此时心里想的一定是那个男人,冷冽的双眼眯起来,看似冷漠无情,心里却总是有个令他无比在意的点。是的,阮清已经整整一天滴水未进,就这样把自己锁在屋内。陆景泽真是对他没了办法,叫来男保姆,一声令下,语气森寒:“要么,你在门口求到他心软让他乖乖出来;要么,用你的脑袋撞破房门把人请出来。”保姆表面哭丧着脸,心中却又无比甜蜜:今天也是狠狠嗑到的一天。】乔攸看完:嗑你妹!全家上下没一个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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