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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不清母后的脸,却永远忘不了她冰冷刺骨的声音:“萧焕,冷宫的门关不住我,但我会守在那里,化作你心里的一道刺,你这辈子都休想忘掉我。”
小孩子面对难以理解的事情,往往会选择逃避。萧嫱也不例外,潜意识里她将母后视作坏人,面对母后的离去,她并不在意,也从不过问,仿佛叶婉从未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
然而眼前的叶婉,却与她记忆中的母后迥然不同。
原来这才是母后最真实的样子!
萧嫱的心狂跳起来,如此看来,当年的帝后之争的确另有隐情。或许,那不过是一场掩人耳目的戏局。
怔愣间,叶婉已替她做了决定。
“你不说话,母后便当你是答应了。”
她旋即对身边的侍女道:“初九,上家伙。”
“遵命!”
名为初九的丫鬟迅速冲到屋子里,不一会儿,扛着一个摆满各色兵器的木头架子回到了院子里。
叶婉仔细挑选起来,拎起一把短剑掂量几下,“不行,这个太重了……”
又摸到一条皮鞭,“这个太难控制,不适合初学者……”
眼神落在一把砍刀上,嫌弃的摇了摇头,“不够文雅……”
犹豫再三,终于敲定了一把短匕首,匕首制作精美,拿在手里宛如华丽的装饰品,叶婉拿在手里转了两圈,检查了刀鞘接口,笑道:“就这个吧。”
她递给萧嫱道:“呐,试一下合不合适。”
萧嫱的手,刚好能握住匕首,“谢谢母后,我很喜欢。”
能亲手为女儿挑选称手的兵器,叶婉心情大好,语气更加轻快,“等嫱儿再长大一些,就可以使用一些长兵器了,到那时,母后便将叶家枪法传授于你。”
萧嫱脑补出了自己耍枪的场景,越想越觉得有趣,捂着嘴笑了起来。
这一笑激起了叶婉的好胜心,她朝着初九使了个眼色,初九会意,立刻从房中抬出一个长箱子来。
叶婉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杆银白色的长枪,“这是我十五岁的时候,你外祖父送给我的生辰礼。”
她提着枪走到庭院中央,“小家伙,瞧好了。”
银枪在手,梦回边关。
沉甸甸的重量落在掌心,唤醒了叶婉心里的白鹰。
她化身为白鹰,追逐着银蛇似的长枪,在天地间腾跃翻滚,身法迅捷如影,银光洒在她周围,宛如漠北的雪。雪白的裙袂是她展开的翅膀,将她高高托起,似乎要飞离这纷乱的尘世,从此,她明亮的眼睛里只容得下天高海阔。
往事如酒栖于枪上,半醒半醉之间,叶婉使出了完整的叶家枪法。
酣畅淋漓过后,只剩戛然而止的平静,叶婉的心突然空荡荡的,依依不舍的看着手里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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