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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霖,你硌着我了。”
她眼眸里漾着莹软水波,双臂揽着他,歪着头,尾调上扬的俏皮语气像狗尾巴草的绒毛轻抚过他心扉。
这句话意外打开了回忆的锁扣。
与散发着樟脑丸气味的潮湿下雨天有关,与少女意外落在他嘴角的亲吻有关。
那是杜禾第一次来宋霖家里,他以教作业的由头求了很多天而不得,最后在一个下雨的周日午后把她骗进家门。
宋霖很感谢那日的怪天气,也感谢自己的好运气,才让刚打完桌球的他撞见没带伞等在报刊亭的杜禾。
他清楚记得杜禾那次穿了一件白底小碎花棉布衬衫,及膝的深蓝色短裙,及肩的头发被滴落下来的雨水微微打湿。
那会儿他们刚在一起没多久,宋霖也没来得及带她在朋友面前官宣,一起出来的几位同伴见了对面乖乖等雨的杜禾,嘴上也无所顾忌,其中一位刚说了一句“好白的腿”,后脑勺就实实挨了宋霖一巴掌。
“再看把你眼珠子抠了。”宋霖的眼神像要当即抹他脖子。
对方不解,“你认识?”
宋霖没理,当即把外套脱了,朝她大步走去。
杜禾对宋霖的出现颇感意外,而他穿着件黑色背心,露出肌肉微鼓的臂膊,也让她觉得脸热,仰起的脸又低了下去。
“带你回家呗!”
“可是下雨了。”
“我家离这不远,你先来我家坐会儿吧。”他将外套披过她头顶,温热小臂轻轻擦过她耳尖,“走吧,别一会儿下大了。”
等进了屋,两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打湿。
尤其是宋霖,全身都湿透了,拧了一把背心,哗啦啦往下倒水,他回头看站在门边不敢迈步的杜禾,笑了:“怎么?不敢进?”
他去拉杜禾的手,细瘦的手腕握紧了还有盈余,却也软滑,“放心吧,我家里没人,我外婆去我二姨家了。”
杜禾点点头,踩掉鞋跟将鞋面有些湿了的帆布鞋脱掉,所幸袜子仍旧保持干燥,“有拖鞋吗?”
“你穿我的吧。”他没松开她的手,另一只从门边的鞋架里抽出一双很大号的蓝色橡胶拖鞋,放在她脚边,“我晚上就去超市买,下次你来了能穿。”
小小的脚伸进大号拖鞋里,剩那么一大截,杜禾走得拖沓,有种小时候偷穿爸爸皮鞋的滑稽。
杜禾被宋霖牵上二楼。
老旧的木制桌面上摆着书本作业,运算公式的草稿纸上还有少年幼稚的涂鸦,杜禾瞥见纸张一角,潦草线条勾勒巨乳细腰,只一眼就被宋霖刻意收掉。
他脸上闪过不自然,拿了一本新出的《乌龙院》,让她先在床上坐着看,他要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宋霖关上门前,在缝隙里看见少女荡在床沿的一双细腿,往下,白色的薄袜包裹脚丫,他可耻地想到av里的女学生也穿这样的袜子,脚踝灵活转动,刮蹭着男人的性器。
他也可耻地勃起,洗冷水澡都不能平静。
于是穿了件长一些的t恤,试图挡住自己的不堪。
进了房间,她还是一副端坐的姿势,显得有些拘谨,手里不是《乌龙院》,是他的作文本。
看得很认真,眉头都蹙起,见他进来,朝他扬了扬本子,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这写的什么呀,语句都不通顺,表达的意思不清不楚。”
宋霖箭步上前夺过,这是上学期末发下来的作文本,剩了最后两页他写了黄色内容,被杜禾看了估计得气炸。
“你这就不懂了,我写的是人生哲学。”
杜禾扑哧笑出来,“还人生哲学,吹牛还差不多。”
“欸!你这话说的!不聊作文了,真头疼!聊点别的。”
杜禾澄澈的眼睛望着他,颊边梨涡浅浅,“聊什么?”
她如此认真的表情,让宋霖心神荡漾。
“聊……”空气突然安静了,窗外的雨也渐渐停了,雨水滴在铁皮遮蓬上发出很轻的声响,杜禾身上有股干净的柑橘香,他尽力把脑海里的龌齪想法赶出去,还没开口说话,杜禾却已转过头,看向衣柜上贴着的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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