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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杜乔看到赵娘子站在水池边,生怕她举身赴清池。估算着时间,快一刻钟了一动不动,又不敢现身劝解。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赵娘子右脚缓缓往前挪动一步,身体随之摇晃。
杜乔看她真要寻了短见,急忙从树后跑出来,拉住赵娘子的衣袖。谁料冲得太快脚下一滑,自己先摔到池中,反将人拖下水。
葛寅在长安待了一段时间,正觉得该见识的都见识过了,偏偏秦景军务在身,不得擅离。于是打算暂时抛弃好兄弟,独自去东都耍耍。
今日两人打听到一家知名的酒铺,过去痛饮一番,酒酣胸胆尚开张尽兴而回。转过角见一对青年男女齐齐跌入水中。
葛寅脱口而出,“鸳鸯殉情?”怎么叫他们遇见了?
再看人在水里挣扎扑腾,显然是意外落水。
葛寅秦景疾奔过去,想将人拉上来,谁料两人越挣扎离岸越远,手够不到。
秦景观察池边情形,喊道:“郎君娘子,先莫挣扎,站起来试试,池水或许不深。”
杜乔咽下口水冷静下来,缓缓站直身体,水面只到肋下。赵娘子见他形态,慢慢站起来,水浸到胸口。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淤泥走到岸边,秦景长手一伸将杜乔拖上来,葛寅只能无奈地伸出胳膊,让赵娘子扶着上来。
“多谢两位恩公,”赵娘子先欠身行礼,随后厉声对杜乔发难,“何故推我?”
杜乔又羞又窘,低头闷声解释,“我以为你要投水自尽,本想拉一把,谁料脚底一滑。”
葛寅瞟一眼旁边的水池,谁会挑小水洼子自尽?
赵娘子自然知道为何杜乔对认为她要寻短见,被挑破经历羞怒交加,“多管闲事!”
葛寅见两人的纠葛一时半会没法结束,衣衫尽湿实在不像话。无奈解下外袍披在女郎身上遮羞。“我朋友住附近,先去他家换身干净衣裳。”
杜乔裹着秦景的外袍进了胜业坊,走到了三巷,眼看到柳宅。张口道:“你的朋友该不会姓段吧?”
葛寅眼看快到目的地,闻言回头:“你们认识?”
“认识。”杜乔无奈点头,小院里没有自己能换的衣服。
葛寅心底一乐,这什么缘分呀,救人都能救上来一个朋友的朋友,兴致迥然地敲门。
林婉婉开门,声音清脆,“胖哥,”再看后面冒头的杜乔,全身湿漉漉地裹在袍子里,“杜乔,你玩水去了?”两拨人怎么混一起了。
杜乔总不能说我是被水玩了,“麻烦给这位娘子找件衣衫换上,再给我一盆炭火烤衣裳。”
“啧啧,”林婉婉将门拉开留出通道,“上次见你这么狼狈还是上次呢!”
上次什么时候,武功匪寨,大家一起夺命狂奔。
看他们同行还有一个落水的娘子,林婉婉回头对着院子里喊:“明月,胖哥秦大哥和杜乔来了!”
林婉婉领着赵娘子去后院,找出一件衣裳给她,问道:“你们怎么掉水里去了?”
杜乔不在跟前,赵娘子少了些怨气,“他把我推下去的。”
林婉婉看她模样俏丽,眼珠极黑,眼神坚毅,一看就不是什么温柔婉约的主。
段晓棠抱着衣裳到正堂,杜乔一看上面透出的白色,连忙摆手拒绝,“不用,给我盆火烤干就行。”小院中只有段晓棠好穿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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