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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关颂宜听到这个词似乎很诧异,用玩味的眼神看他:“嫁妆不在了?”关颂宜这样问,语气却是肯定。苏劭宣勃然大怒,像是被人踩到了痛处,跳脚一样,连声否认。但他心里清楚,那些嫁妆已经被他花得所剩无几,这些年官场上的打点,家中开支全是用的她的嫁妆。关颂宜出身商贾,最不缺的就是银钱。而许淑慧虽然是侯府贵女,但永城候府人多又没有分家,每个姑娘出嫁都是公中准备嫁妆,一样的两千两定银,除此之外便是些不值钱的床铺被褥,衣裳鞋面。“那便好。”关颂宜似乎相信了。“就麻烦你五日之内,把我的嫁妆送到这里。”关颂宜又给他一张字条,上面是她在京城落脚的宅子。苏劭宣掌心冒汗,捏着纸条脑子飞快地转动,忽然找到借口:“你的嫁妆都在西平府。”关颂宜像是早已料到他的说辞:“那正好我派人去取,就不麻烦你了,你要是不放心,担心我多拿了你家的东西,找个亲信跟我一起回西平。”苏劭宣深呼吸,抿住唇,扶着圈椅扶手重新坐下,开口声音和煦,面色温柔,一如当年去关家提亲,对着关父保证,会一辈子照顾关颂宜的模样:“颂宜,我想起一些事情,你的嫁妆动了一些,不过都是为了缨……”“住嘴!”关颂宜听到他要提起缨缨,脸色大变,咬牙切齿地喝止住他,“你怎么还有脸提缨缨!”只要想到她的缨缨孤零零的在雁衡山受苦,而他们用着她的银钱,潇洒度日的画面,关颂宜忍不住气血上涌。“你把缨缨丢在雁衡山,你还配不配做人?”苏邵宣本来是想说,她的嫁妆给苏缨用了。这下也不找理由了,干脆撕破了脸。“我不配,你又配?”苏劭宣脸色难堪。关颂宜突然捂着脸,似笑似哭的声音从掌心溢出来,似乎在笑话苏劭宣,也好像在笑她自己。她当然也不配。所以她没有脸再去找缨缨。关颂宜笑够了,放下手掌,擦去眼角的水珠:“苏劭宣,我不和你绕弯了,那些嫁妆被你用了吧!”“你休要胡说!”苏劭宣声音都带着心虚,还试图狡辩。关颂宜嘲讽地笑了一声:“苏劭宣你还是这么虚伪。”关颂宜不想再与他废话:“把我的嫁妆按最低价折现,一共四万三千五百两,五日之内我要拿到银票,不然……”关颂宜不再看他,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不然顺天府府衙大门口见。”她推开窗户,冰冷的雪花飘进来,打在她的脸上,街道行人稀少,忽然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拿着糖葫芦从巷子里跑出来,紧接着一个妇人追出来,几步赶上把小姑娘抱起来,小姑娘哈哈哈笑,搂着妇人的脖子喊阿娘。”关颂宜嘴角下意识地弯了弯,她失神地看着那对母女走远,幽幽地说:“想必你也不想把这件事闹得满京城皆知吧!”二十六束光下下策苏缨缨每天都在看我的笑话,气死了。——《陆翀自我攻略手记》-苏劭宣自己若是有钱,就不会动用关颂宜的嫁妆了。他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又害怕她真的去府衙告状,真落到那个地步满京城的人该如何看他,还有永城候府,怕是更瞧不起他了。慌乱间苏劭宣忍不住恼羞成怒,指着关颂宜,呼吸不畅地,声音气得颤抖:“果真是出身商贾,满身铜臭味,眼里只有银钱!”关颂宜只觉得他可笑。“你快回去筹银子吧。”“你只有五天期限。”关颂宜上下打量了他,似笑非笑地说:“你费尽心思取了侯门贵女,不会连四万两白银都拿不出来吧?”苏劭宣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深吸一口气,挥了挥手中的纸条:“你等着。”说罢,苏劭宣转身离开,看他脚步,就知道他已经慌了。关颂宜忍不住嘲讽地笑了一声。许淑慧看苏劭宣看得严实,没想到午憩过后就找不到他人了。等看到苏邵宣回来的那一刻,忍不住冲过去,扯着他的胳膊,带着怒气质问:“你出去做什么了?”苏劭宣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抬手一挥,不耐烦地说:“不过出去转转。”许淑慧转身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院子里都是忙忙碌碌收拾行李的人,见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悄悄地退了下去。西厢房住着的宋母撇撇嘴,把门关上,没离开,而是耳朵贴在门缝上偷听,听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她偷偷地开门看了一眼,两人早就回了正屋。许淑慧知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缓了口气,就拉着苏劭宣进了屋:“不过问一声,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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