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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弋相处近半个月了,余贤秉承尊师敬道但也混了个没大没小。
弋似乎被余贤近来少有的愉悦情绪所感染,机械的声音好像都带上了几分调皮:“你老师长得还行。”
“是吗是吗?”余贤嚷道。
弋很少这么活泼,余贤抓住了话头故意激他:“那您给我看看。”
话是这么说,但余贤倒也没真想看,毕竟他也清楚作为审异局的T01是不可能随便让人知道样貌。
“没大没小。”弋轻斥了一番,便引他进屋上药。
余贤撩起背心露出他烙着两道疤痕的后背,当初被杜亦鞭打时的窘迫至此才生出来。他猜测作为代号刃初次登场就被抽了个狗抢屎的事迹已经传遍审异局所有S+阶异者的耳朵。
他的老师肯定也知道。
真丢人。
余贤暗暗奚落自己,他突地意识到在“余贤”和代号“刃”之间画着粗大明晰的等号。
此刻,他仿佛才有自己就是代号刃的觉悟,而在这一瞬间他忽然认识到他真实存在的双重身份。
他是刃,因为那一法鞭疏远杜亦属实正常,就算心生间隙也不足为过。就算刃清楚地知道杜亦当时中了精神殊力的控制,但法鞭抽下去不仅仅是身体上难以忍受的剧痛,也意味着被抽打的S+阶异者犯了错。可是刃没错,偏偏挨了一鞭,还不许代号刃小心眼一点了?
但他若是作为余贤因此而冷脸对杜亦便有些自找不快。那场战斗中,余贤并未在场。
他背部的伤一定是不平整的,弋上药的手循着的是一条曲线,余贤的心情七弯八拐。
杜亦拒绝我的表白了,我只是跟他撒个娇而已,如果队长……如果杜亦来哄我,我马上就原谅他,说不定还会忍不住再表白一次呢。
余贤给自己找了个恰当的理由,并不自觉地为自己的理由打了个寒颤。
弋的手指大概也是冰冷的,黑手套触碰到余贤的背部,指尖传过来的凉意冷得他一颤。
那条绵延到尾椎的旧疤被弋避开,他轻巧地涂抹着那道法鞭落下的新伤,短短几分钟,余贤竟舒服地打起了鼾。
没任务的时候,余贤会整日窝在弋的小院里,老师告诉他院子不怕糟蹋,这一片的别院都是特殊建造的,适合练习运转体内的殊力。除了如何调整殊力外,弋还教了他些拳脚功夫,余贤的师公曾是武学世家,传给弋不少技法。
他告诉余贤,某些东西是能够侵到骨头缝儿里的,情怀和热爱都可以。
余贤点头听着,他又想到了杜亦,偷偷地在老师的话尾加上了一句。
喜欢也可以。
弋的臂长腿长做起武术动作别有一番气势,尽是潇洒飒沓之姿,每每都会让余贤想到大侠二字,只是这身黑袍子总有些不对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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