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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筝忍下笑意,一面拿起枕边的书翻看,一面说起别的事:“我想见见父母。”
“要见哪个?”
顾云筝说着话,余光瞥见肥肥出现在屏风旁,侧头见他已闭上眼睛,正抬手揉着眉心。她轻轻地翻身,惬意地看着肥肥,漫声搭腔:“有什么不同?”
“的确是,已无不同。”她如今已有主见,不是谁能左右。
此刻的肥肥,正可怜巴巴地看着顾云筝。
她勾了勾手,肥肥慢吞吞往前走了几步,轻摇了摇尾巴。它到了新环境,跟她接触时间是最久的,无可选择之下,也只能跟她亲近一些。
顾云筝想到身边的人对它的抵触,无声地拍了拍床,想象着肥肥若是突然跳上床……还真猜不出他会是何反应。因着笑意,她回应他的语声变得柔软:“你看着安排就是。”
霍天北心生狐疑,也在这时候周身都不自在起来,睁开眼看过去,就见小狗正期期艾艾地往床榻而来。
“你这个小混账!”他从牙缝里磨出这句话,探臂过去,将她手里的书丢向肥肥。
肥肥委屈地嗷呜一声,一溜烟跑了。
顾云筝看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笑出声来。
霍天北欺身过来,将她的小脸儿当面团揉,“是不是成心的?嗯?”
“你真不想看到它的话,就不应该留宿在这里。”顾云筝一面笑着辩解,一面去推他的手,“我跟你说啊,这种狗很黏人的,日子久了,肥肥会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霍天北在这片刻间,忽然目光微凝,手扣住她的下巴,指腹轻柔摩挲,细腻柔滑的肌肤带来的触感,真是好得不可思议。空闲的一手将她双手按在一旁,看住她因着笑意愈发潋滟生辉的明眸,微笑问道:“为这么点小事,就高兴成了这样?”
随着发自心底的笑容在他唇畔漾开,他目光中惯有的锋芒消散,宛若冰雪消融。
这样的他没那么可恨了,危险气息却更盛。
顾云筝莫名觉得,自己此刻成了狼爪下的猎物,眨了眨眼,告诫自己不要逞口舌之利,“我是没料到而已,看到你这么气急败坏的,任谁都忍不住要笑的。”
霍天北语声温和:“风一阵雨一阵的,除了给我添堵,你就没事可做了?”
“哪有。你安心睡吧,我不闹了。”顾云筝一本正经地保证,说话时双手轻缓地挣开他钳制,推开他扣着自己的手。
“你不闹了?”霍天北侧卧在她身边,手臂隔着被子环住她身形,“该我了。”
☆、
顾云筝安之若素,并不接招,“你该看得出,我寻来肥肥,意在阻止你回来就寝。”
霍天北微微颔首,“是,我看得出。”
“你留下就寝也就算了,此刻算是怎么回事?想做什么?”顾云筝微微撑身,看着落在自己腰际的手。手指修长,骨节清晰,很好看,此刻却很讨人嫌。她撇了撇嘴。
霍天北不为所动,“我怕你的肥肥。”
“……”顾云筝忍俊不禁,微微一笑。
含着浅淡笑意的容颜,宛若绽放在午夜的娇弱兰花,轻轻摇曳出无声无形的醉人涟漪。他心湖微动,刹那失神,不自觉被感染,逸出笑容。
他笑容的纹路刻画着与生俱来的风情,星眸的光芒在顷刻化作秋夜的灯火,暖意沁人心脾。这男人若是个浪荡子,不知要害得多少女子肝肠寸断。
视线交错之际,他与她同时闭了闭眼。
美色可以尽收眼中,却不可铭记于心。
她可能是含带剧毒的花。
他只能是心机深沉的狼。
色即是空,色即是祸——他们这样告诫自己。
顾云筝梳理思绪,冷静地道:“你想做出夫妻恩爱的假象,方便你做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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