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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愣侧身回望着他。
麦穗儿眼也不眨,半晌,她缓过味儿的抿唇。
所以说……
顾廷麒和他们狼狈为奸了么?
“那家子将孙妙的死算在了我头上,让你走的原因就是这个。”顿了顿,重拾话语,“去枫园接你的折返路上,才知陈遇安那日发生了很多糟心事,包括他老父老母。”顾长挚这才轻叹了声气,他上前捉住她手重新疲惫的坐回到床沿,低下头,碎发遮住他眉眼,“陈遇安手上管理了不少公司,有的是幌子有的却是实实在在,对顾氏动手脚的同时也存在些微漏洞,不过,没事了,现在那些大大小小都成了真正的废墟空壳……”
顿了顿,“陈遇安将中心机密都透露了出去。”顾长挚最后淡淡道。
“人……没事就好。”足足半晌,麦穗儿才张了张嘴,有些干涩的开口。
她耳畔仍在嗡嗡作响,只是有一点很清楚,用亲人当做威胁的话,什么都是愿意放弃的!她是这么想的!
“是。”顾长挚旋即轻笑一声,“我也是这么想,人没事才好。”
气氛再度安静。
麦穗儿心中震惊和不安都有,她还没能好好消化他口中寥寥数句串成的偌大故事。
与其说将孙妙的死推卸在顾长挚身上,倒不如说是她……
难怪让她离开。
唯一值得幸运的是,陈遇安还好好的,他家人一定也还好好的,否则,顾长挚状态只会更差,他现在虽说面色不佳,但并没有失去理智,他很清醒。
“好像……”麦穗儿深吸了口气,牵强的睨他一眼,有些难受的笑了笑,魂不守舍,“好像你是被我连累的样子,毕竟……毕竟若没了我碍事,你犯不着得罪孙家,陈遇安一家更不会受苦。”
“不是好像,是确实就是这么回事!”抬眸,顾长挚定定望着她。
“对不……”嗓音嘶哑又愧疚,眼中蓄满了眼泪,却一滴未落,麦穗儿望着他,用力咬着牙。她知道眼泪抵不了任何罪过,而且眼泪像是在博取怜悯博取原谅,所以,她不哭。
最后一个“起”字未落,却被顾长挚兀然打断。
“所以我才需要把令我牺牲那么多的麻烦好好保管起来。”他像是为了放松气氛般的刻意挑了挑右眉,语气调侃,“否则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不符合我锱铢必较的个性。”
他这张嘴难得说这么煽情的话,从前不是没想过,哄哄,多哄哄她就顺从了,但说不出来,越是刻意准备越是难以启齿,可此时此刻,看着她惊慌无措的样子,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示弱或者服软,似乎并不是想象中的要跨过刀山火海。
也许正是太惧怕看她这幅样子,所以他才一直不愿坦白,宁愿让她曲解,宁愿让她纠结。
总好过她用这种眼神望着他。
原来是这样,就是这样。
顾长挚霍然明朗。
“我现在很累,你不想抱抱我么?”他仰头朝她笑了笑。
她的眸中凝满了愧疚抱歉,顾长挚没办法用“不是你的错”去安抚宽慰,的确不是她的错,不是她教唆麦心爱作窃贼,不是她让他恼怒的报复孙妙,不是她让顾廷麒顺利的得到机密数据,不是她让孙家与顾廷麒结为联盟,不是她让陈遇安受皮肉之苦,不是她让事情变得一团糟糕。
她从头至尾只是在做一件事情。
她只是在治愈他。
但是,结果就在这里。
她总能把缘由绕到自己身上,可实际上引子没有火星无法点亮,她不是能自燃的引子。
顾长挚害怕她沉浸在自责的情绪无法自拔,想着与其让她心神不定,倒不如另辟蹊径。
抱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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