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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永王府取的衣服刚刚送到,连朱云礼一起给扔了出来。
朱云礼回了家,认命地洗干净了脖子在正厅里面等。
月上柳梢,人约黄昏后。朱爽如期而至。
朱云礼倒提剑身,跪着送上一把剑。“皇上,臣自知罪孽深重,请皇上责罚。”
朱爽接过。“可是这好像是镇宅用的桃木剑……九叔,朕虽然不懂武功,兵器还是认得的。”
朱云礼:“……”
朱爽:“何况九叔何错之有,朕又为什么要责罚九叔呢?”
朱云礼:“臣……”吞吞口水,把“酒后失言”四个字吞了下去。眼珠一转,顿时有了主意:“臣这些天招待皇上不周,以至于皇上龙体清减,臣……有罪……”
朱爽大喜:“朕瘦了?!”
朱云礼一看挠到了朱爽痒处,立刻用衣袖抹眼角:“瘦得臣好心疼……呜呜呜……皇上龙体关系国家大运,一定好好好保——重——才是啊……”
朱爽一手摸自己的脸颊,自言自语:“看来只吃十笼是对的。从前朕一餐要吃二十笼,难怪会发福……”
朱云礼:“……是这样么。”
朱爽拍拍手扶他起来:“朕今晚心情好,九叔,你叫袁厨子做五十笼‘玉丁香’来!”
“啊?!”
“朕今晚只吃九笼,剩下的打赏下人们——九叔你也吃些。”
朱云礼再次跪倒:“臣……谢皇上赏。”
第六天晚上。朱云礼逃过一劫,顿时觉得朱爽吃他几顿也没什么。估摸着朱爽今晚该想吃“满园春”了,于是又叫袁厨子做了“满园春”——为保险起见,还是做了五十笼。
千家万户灯火通明时,朱爽拖着一身肥肉翩翩而来。
朱云礼到门口相迎,底气十足:“不知今晚皇上想吃点什么呢?”
“九叔,朕今天不饿。”
朱云礼觉得自己的耳朵在冒烟。
“哦……不知皇上今日来……”
朱爽一脸懊恼。“朕今日想教时青下连环锁,无奈怎么教都教不会。朕想起来九叔也会,故想请九叔和朕下一盘给他瞧瞧。时青——”
朱爽背后绕出一个纤秀的少年来:“在下陆时青参见永王爷千岁。时青愚钝,让王爷见笑了。”
瘦削的身板裹在一堆俗艳的绫罗绸缎里,在昏黄的灯下显得分外可怜。
朱云礼斜眼看他。如今天下男风大盛,北边齐国的皇帝立了个身材健硕的大男人做皇后,西边奚国的太子和皇帝最宠的儿子敬王都是断袖——朱爽不过养几个羞羞答答的小公子,实在无可指摘。只是朱云礼从小读圣贤书,总觉得这事不对,所以看着陆时青分外别扭。半天才说:“陆公子三岁能书,七岁能诗,十四岁名播天下,自必是聪慧过人——何必过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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