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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了平时奚梓洲平时没事常瞎折腾,他们这里上好的伤药倒是备得挺齐全。韩谦半点都不吝啬,一瓶瓶的药跟不要钱似的倒上去。血水把药冲走了,就再倒上……那伤口上的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包扎的地方已经鼓得像个馒头,还是有血色渗了出来。
萧晏活是活下来了,只是依旧昏迷不醒。
奚梓洲呢,虽然仍旧头昏眼花四肢酸软手脚无力,总算是能自己行动了。
一切都平静下来之后,奚梓洲对韩谦说:“去叫副司狱发一份公文给刑部——就说有萧晏同党妄图劫牢救人,争斗中萧晏被其同党误伤。其同党败走。本司狱为保其不被同党劫走,决意将其挪入内院,亲自看守。”
韩谦了然地点头:“是。”说完就要走。
奚梓洲伸手叫住他,补充:“直到其上场受刑之日。”
韩谦再次点头称是,领命而去。奚梓洲干躺半天,辗转翻了几次身,最后总免不了要看到萧晏那里去。这时左右无人,他终于忍不住爬下床去看萧晏。萧晏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他看得颇为无聊。一时兴起,用手指挑了一绺散落在头发,用发稍在萧晏的脸上来回轻扫。
“你究竟图个什么呢?”
——换了躺在床上的是别人,你会不会也这样拼命地护着他?
身后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
“小王爷——”一件厚厚的外袍随即披到了他肩上,“当心着凉。”
奚和靖也不回头,手里那一绺头发轻一下重一下地扫过萧晏鼻尖。
“知道是什么人了么?”
黑衣刺客们败走之后,他们一直在忙着收拾场面外加给萧晏治伤。至于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追究。
韩谦凑近,“奴才仔细看过那刺客留下的剑——那把剑是铁匠铺里面就能买到的寻常剑,剑刃极锋利,剑穗簇新,剑柄上的棱角尚未磨平……由此可见,他们是专为这次行动新配了兵器……”
奚梓洲有些不耐烦:“你说了这一大堆,是想说从兵器上看不出这些人的来历?”
韩谦垂头:“是。”
“倘若是寻常铁匠铺里就能买到的东西,那上面应该会有工匠的铭记。你再仔细看看,看是哪间铺子打出来的。去问问他们,是什么人订了十三把一样的剑。”
韩谦错愕地看着他。奚梓洲白他一眼:“愣什么愣?来的不是十三个人么?我耳朵可没有聋。”
韩谦于是再点头:“是。我实在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想要害小王爷……”
奚梓洲把手里的头发一甩,起身朝自己床边走去,仰面躺倒。韩谦小声问:“小王爷,觉得怎样?”奚梓洲闭眼摇摇头。“不妨事……让我躺会儿……你仔细听着,这事……不会是皇帝干的……我这也没什么金银财宝,他们不是为财;一上来就下杀手,也不会是为了劫色——”说着自己忍不住嗤笑一声,“你说说看,杀了我,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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